贏縣的情況的確很糟糕,幾乎所有證據都已經泯滅。
這還不算,由于張賁沒有第一時間控制當地官吏,倉曹和主簿陸續在家中上吊,死于非命,這下人證都已經沒有。
張鈺沒有阻止,反正就讓困難副本變成地獄副本。
不管是否嚇到張賁,就結果而言,都是有好處的。
“本將經過多日調查,在前任主簿家中暗室之中,找到一分遺書,還有一本暗帳。上面交代了衙門與地方豪族之間的交易明細”張賁親自召集贏縣的百姓,公布這個消息。
同時交給隨軍文吏,讓他把遺書內容朗讀出來。
遺書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隨著倉曹自縊,主簿認為這不是自縊,而是被謀害。
同時懷疑,對方可能也不會放過自己,便寫下這本書,若自己也自縊身亡,那只能是死于非命。
遺書交代,當初前任縣令,與各豪族的暗中交易,其暗帳自己有暗中背下,然后回家默寫下來。
可能數字和日子有記錯的可能,不過交易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人的記憶有錯誤,這個可以理解……”張賁聽著文吏朗讀‘遺書’完畢之后感慨,“按照這遺書所言,主簿和倉曹等人之死都有可疑,當徹查!本將就在這里撂下話來,除非的本將死了,否則幕后黑手一個都逃不掉!”
當天,張賁二話不說,就來到當地豪強家中,要求各家家主出來商談。
要是不出來,就算是默認暗賬上的內容屬實,那么他們就要開始抓人。
各家家主當然是有恃無恐,他們已經做好了一切善后,沒有任何破綻。
換言之,對方用奉高等地的手段,對付他們,那么就算他們肯定要倒霉,但張鈺也沒有借口,他反賊的嘴臉將無法隱藏。
至少,朝廷被迫豪強門閥那邊的壓力,也必須要全力剿滅黃巾少帥。
直至他們被帶到西市,整個贏縣最熱鬧的地方,登上準備好的高臺。
看著下面一大堆的百姓,他們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對。
“現在進行公審!”張賁端坐高臺,看向眼前的各家家主,以及一眾百姓,“首先本將且介紹一下今天要接受審問的這些豪強。他們你們不少人認識,在家鄉修橋鋪路,樂善好施,一等一的大善人……”
“我呸!”話音剛落,立刻有個乞丐起身高呼,“什么善人,那陳氏老賊趁著天災強行要我家借貸,開的利息高得離譜,十天就要結算一次,不到三個月,我家就家破人亡,全家十幾口人,如今就剩我一個賴活著!”
隨即朝著高臺上,其中一個家主怒吼:“陳義,你這個混蛋可還記得我牛利否?”
“哪來的瘋子,某可不認識他……”陳義皺了皺眉,感覺情況不太對勁。
“我認識!我認識牛利,五年前和陳氏是同鄉,說是欠了陳家的錢,田產房宅都賣給了陳家!”有人高呼起來,引起不少人附和。
“我呸!什么叫做賣給,上百人闖入家中,拿著所謂的借據,把我家產業全部奪去。我父與其爭論,被推倒在地,正好撞到石頭,當場喪命!我庶妹更是被強搶到陳家當侍妾,聽說沒多久就死了……嗚嗚……”說到這里,牛利已經哭了出來。
整個公審會場都已經安靜下來,只剩下牛利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