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進入盛夏,這個時候就算過去救援,整兵起兵需要三天,再出征估計需要十幾天,畢竟去支援就意味著和朝廷決裂。這一路過去,怕隨時會遭到郡兵的攻打。
十幾天后就算到南陽,趙慈是否還活著都難說……
“懇請少帥看在大家都是同根同源的份上……”使者見張鈺為難,立刻懇求道。
“別跟我說什么同根同源!”張鈺當即反駁,隨即看向張賁,“文伯,我太平教信徒里面,可有一個叫做趙慈的?”
“不曾有過!”張賁搖頭,趙弘倒是有,便是他的岳父。可趙弘一族都在軍中,到現在估計也就剩下他妻子還活著。
“聽到沒有?”張鈺看向使者,“這位是神上使之子,江夏南陽一帶的太平教徒,都在他的統御之下。趙慈,非我太平教徒,只是打出黃巾口號,污我太平教名譽的流寇而已。”
“的確,若是少帥允許,末將愿意親自率軍過去,取那趙慈狗頭,洗刷我太平教的污名!”張賁當即請戰,就是不知道有幾分是認真的。
所以尷尬不?在正牌的黃巾面前冒充黃巾,人家正宗的還沒有稱帝,你一個打著黃巾口號的冒牌貨,也好意思稱帝?不找你算賬就不錯了,還指望去救你?!
“這……”使者也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到真的黃巾,“不對,部隊!既然你們是太平教徒,又為何要投降朝廷?你們的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呢?”
“對啊,所以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呢?”張鈺攤開雙手,“甲子年都過去兩年了,那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當然是下一個甲子年啊!”
對方非要咬定這個問題,那好,六十年一個甲子,就看趙慈能不能撐到六十年再說吧!
沒等對方反駁什么,張鈺直接給出定性:“回去告訴趙慈,去掉皇帝稱號,好好當他的流寇,什么時候隊伍大了,把洛陽打下來,那個時候才是他稱帝的時候。在這之前,就別想著占地盤了,他也不會經營……”
使者聞言一愣,仔細想想還真是。之前起兵的時候,一路順風順水的。
誰知道當了皇帝之后,突然發現諸事不順。
只是現在的問題在于,自己把這番話帶回去,趙慈是否能聽得進去,是否會照做。
使者心里沒底,當了皇帝之后,不僅是趙慈,他麾下的部將們都變了。
就覺得,好像已經半廢,沒有以前那種狠勁和干勁了。
使者灰溜溜的離開,張鈺這邊不給援軍,那么他當然只能快點回去復命。
“叔父,真的不去幫忙?”使者離開之后,張賁才出面詢問。
“幫忙對于我們來說,能有什么好處?是趙慈會投靠我們,還是我們趁勢一路過去,把泰山以西的幾個郡給打下來?”張鈺反問,“關鍵是打下來后,誰來治理?”
張賁聞言沉默,就目前泰山郡的情況,官吏也就剛剛夠。
不過濟南國那邊,有四個縣令的位置,需要有人過去擔任,提升張鈺對濟南國的掌控。
到時候估計縣城和縣尉,少不得也要更換。如此一來,人手的問題又會捉襟見肘。
“不過趙慈這股流寇,其名頭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張鈺若有所思,“問題我走不開,而且這次行動,大概只能動用兩千人。”
不過黃忠是南陽人,口音方面沒問題,他可以為主。
再來兩人為輔,最好再來一個軍師,差不多就穩了。
想到這里,張鈺看向戲志才……后者一個激靈,茫然抬起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