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流寇都不是,武器甲胄都沒有,拿著棍棒和少數農具能有什么威懾力?
內部估計大部分,都還只是希望朝廷能夠重視自己,能提供點吃的。
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只要他們有造反的名頭,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沒活路。
不把造反的成本提高上去,那么估計一個帝國會無休止的出現造反。
連丹書鐵券都沒用,可見各時代皇朝對造反這個行為的零容忍。
當然,朱元璋的那個情況,基本上就是故意的。
“我們肯定不能幫朝廷打百姓,除非我們面對的,是一群打著討個說法,但卻禍害百姓的畜生。你們也要明白一點,朝廷的確是壓在百姓頭上太久,也絕對不意味著,你我造反之后,要把長久以來的壓迫,都宣泄在別人頭上。”張鈺看向眾人。
眼看大家若有所思,繼續說道:“我們起來造反,為什么造反,不僅是我們要改變命運,同時也要警惕,我們不要成為下一個壓在百姓頭上,這樣我們豈非變成了那個曾經最討厭的存在?當然如果這樣還好,若純粹為了發泄而發泄,連人性都不要,那就是畜生!”
這個說法很新穎,基本很多人都沒有想過。不少人其實的想法很單純,老子造反,以前不敢干的事情,如今沒人攔著我,當然要好好發泄發泄。
真就毫無顧忌去發泄,燒殺搶掠什么的,那豈不比以前壓迫自己的朝廷還要過分!
“我們造反,是為了千千萬萬的黔首起來造反。同時也要分清楚,什么是我們的敵人,什么是我們的朋友。就如同之前,郭太是我們的朋友,因為他沒有做過對不起百姓的事情。但是楊奉和胡才不是,他們劫掠商隊,燒殺搶掠,喪盡天良,所以他們都被砍了頭。”張鈺繼續說道,到現在還有不少人認為,楊奉和胡才被砍頭,是因為沖撞了他。
“屬下明白!”眾人當即表態,就算是沒反應過來的,見別人這樣也開始跟著復讀。
這事情就該這樣,領導說什么就是什么,除非你是甲方爸爸,這就叫情商。
主要還是楊俊不在,也不知道在白波谷怎么樣了,反正張鈺是耳根清凈不少。
諍臣不可不要,問題是諍臣這東西,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于是按照這個思路,我們出兵大概有兩個情況。一個是若滎陽亂民真就是一群畜生,那么我們肯定不能放過。哪怕別人說我們,甘心給朝廷當狗,也不要在意。”張鈺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如果張鈺真要顧及這種‘名聲’,現在隊伍里面早就魚龍混雜,良莠不齊,不過肯定也是大漢最大的一支反賊,堪比昔日赤眉綠林。
“若是活不下去被迫起事,當如何?話說都起來作亂,有幾個是不做壞事的?”張賁也提出他的疑惑。
眾人其實心里也是那么想的,畢竟好不容易造反,那有幾個是能和張鈺這樣,壓制住心中的破壞欲的?燒殺搶掠什么的,感覺根本免不了!
“那就要看他們的破壞程度,誰帶的頭!”張鈺嘆了口氣,昔日他是怎么對付徐和的?
遇到這種情況,基本都有一個主犯,幾個從犯和一批脅從犯。
主犯砍掉,從犯處罰,脅從犯警告,無非如此。
“現在我們的問題,其實只有一個!”張鈺打住這個話題,“我們能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