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官道,讓物資的運輸變得更加方便。民夫本身有薪酬,再加上泰山郡的糧價穩定,物價也不高,所以已經開始有人出來消費。
消費帶動市場的活躍,讓更多商人開始朝著奉高這邊匯聚。
張鈺沒有刻意引導,奉高卻在這兩年,經濟自然復蘇,已經恢復到東漢歷史最高水平。看這趨勢,最多三年,就會徹底超越這個水平。
這樣的事情,出現在賊人控制的區域,只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田豫是不太懂,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梁習眼光還可以,大概猜到這一切是一個怎么樣的循環。看似很簡單的事情,其實暗藏玄機。
只是那么簡單的道理,為什么朝廷袞袞諸公就不知道?甚至在這之前,他本身也認為,徭役這東西,只是純粹迫害百姓,畢竟免費勞動還要自備干糧什么的……
“感想不少,只是疑惑反而越來越多……”梁習咬了咬牙說道。
張鈺知道他會有很多疑惑,其實很多的東西很簡單,一戳就破,問題從來沒人戳。
是封建時代的階級思想,還是出于利益不希望這些東西出現,這個很難說。
只能說封建思想方面,西方比不過華夏,但現代經濟體系思想上,華夏卻只能從那邊學。不是說差勁,而是以前就沒有過。萌芽了兩次,都結果都被掐斷。
“沒事,時間還很多……我們慢慢聊。”張鈺示意對方坐下。
一個時辰,雙方聊了不少。梁習越聽收獲越多,很多以前不懂,之前不明的東西,都豁然開朗。
這對他未來的治政思想,會有很大的影響。
同時對張鈺更信服,要說對方有野心不假,人家是真的有本事。
造反的理由也很明確,他就是張角的兒子,不管愿不愿意,他都是朝廷要誅殺的‘反賊’。
知道這個真相,梁習和田豫多少‘心有戚戚焉’。
這樣的一個人才,若非是反賊的兒子,能出仕的話,大漢中興不是夢。
然后又想到之前的談話,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就如今朝廷的現狀,一個人才進去,如何才能實現自己的報復。尤其,每一個改革,都有可能會牽動所有豪族的利益時。
張鈺現在的方法更適合他的思想,畢竟他能以反賊的身份,輕易破壞掉一個地方的秩序,毀掉地方的豪強,把這里徹底變成一張白紙,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涂抹。
“說了那么多,你們的選擇是什么?”張鈺看向兩人,“你們既然主動過來找我,心里也應該有答案了吧?”
“…………”兩人本來以為張鈺會委婉些,誰知道那么直白,多少有些不自在。
可不自在歸不自在,人家的身份,也不可能等他們太久。
有泰山書院,張鈺根本不缺人才,反而因為人才太多的關系,還需要有‘科考’來選拔人才。
什么‘禮賢下士’的,有肯定是有,只是形式有所不同。只說他們昨天的‘上賓’待遇,作為俘虜而言,已經算很高規格。算起來,這其實也是‘禮賢下士’,只是更實際些。
“我等愿為教主效力!”兩人當即表態,少不得互相看一眼,繼續說道,“只是我等學識粗淺,可否進書院進修一年?”
“當然……可以!”張鈺當然介意,反正學費他們自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