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遞到荊州,王睿看著洛陽那邊傳回來的情報開始沉默。
他本來是保漢派,陳留王號召天下入京勤王,他是嗤之以鼻。
當初袁術盤踞在南陽郡,還是張咨的下屬。按說南陽郡在荊州治下,他卻管不了。
王睿只是荊州刺史,在幾十年前,刺史甚至只是督查各郡太守的職務,不像現在這樣有專門的衙門,儼然就是一州之首。就算現在,各郡太守,依然有很大的自治權。
是以張咨任命的南陽都尉,哪怕沒有朝廷的任命,屬于無效任命,他也沒法管。
“漢興……”王睿看著情報沉思,“大漢中興,大漢能中興嗎?”
誰不希望天下太平,這樣家族發展也能更穩定一些。如果天下大亂,家族為了生存,就必須要分出一些族人,分別去投靠不同的勢力。
不管勝負如何,家族投入肯定有個偏向。賭贏賭輸,無非是損失少點或多點。
當然賭贏了,哪怕只剩下一個族人,家族恢復巔峰,甚至超越巔峰都不是夢。
當然,這樣沒有在和平年代穩步發展要舒服。
只是和平年代也有問題,那就是隨著族人的增加,很容易就進入瓶頸。
王睿的家族不是什么豪族,人丁可沒有那么興旺,能穩則穩,能不站位就別站位。
“算了,不過是兵權的問題,再說都尉也沒有被撤職……”王睿覺得,已經沒必要和朝廷周旋下去。在被所謂‘逆賊把控’的朝廷,還拿出‘漢興’這個年號,傳言顯然有不實之處。派去洛陽的是他的族人,這都信不過,那也沒什么人能信。
索性給朱儁寫了一封信,讓他可以派人過來駐防荊州,同時抽調一批錢糧,作為今年的賦稅,其實也是今年的賦稅,送去洛陽。
消息傳遞到益州,劉焉最近一年身體不太好,背后生瘡應該是水土不服還是什么的。
留在洛陽的兩個兒子,倒是已經返回,這是朝廷的誠意,不需要質子。
劉焉知道后也有所表示,就是按照朝廷所言,給隴西馬騰送去物資。
“范兒,朝廷下了旨意,允許你接任益州牧,這幾年你且跟在為父身邊,好好學著治政。”劉焉看著長子劉范說道。
劉焉有四個兒子,劉范和劉誕之前留在洛陽,有當人質的意思,如今都回來了。
三子劉瑁,純粹是個武人,無心治政。當時他有想過,若是天下大亂,他割據益州,那么幼子劉璋,將作為他的繼承人,如果他真的半道就堅持不住的話。
如今劉范和劉誕回來,那當然還是以長子為主,廢長立幼的確不對。
“只是孩兒對治政并不太熟悉……”劉范有些為難,他原本在朝廷擔任中郎將,要負責治政的話,也學過治政,不過沒有實操過。
“沒關系,你弟弟會幫你!”劉焉回道,他說的是劉誕和劉璋,前者在朝廷擔任治書御史,后者劉璋跟在他身邊,也學過點治政的手段。
“如此……遵命!”劉范其實只想統軍,只是看到父親的身影,和以前比起來佝僂許多,人也憔悴許多,終于還是答應下來。
“你以后擔任州牧,天下大亂,要早做打算,若不亂,就歸還州牧。”劉焉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