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于夫羅殺回來,還沒有出動漢卒和其他騎兵,只是依靠騎射已經讓他們那么頭痛。
如果漢軍親自出動,對南匈奴趕盡殺絕,那么他們怎么抵擋?
是拼盡最后一個族人,還是學北匈奴朝著西北方向遷徙?呼廚泉也說了,大漢也在覬覦西北,似乎打算重開絲路。這樣去西北的路也被阻斷,只能北上和鮮卑人搶地盤了。
可問題是草原那邊的環境,可不適合耕種,沒辦法定居,只能又回到以前逐水草而居的日子。
那個日子,大概爺爺那一輩說過,對于他們這一代已經定居下來的匈奴人來說,實在是非常遙遠,甚至有些陌生。
南匈奴真的已經漢化得很嚴重,嚴重到他們已經說漢話,甚至定居下來耕種,并且建立王庭的程度。游牧什么的,對于他們來說太遙遠了。
“兄長,對方已經同意了!”離開帳篷,呼廚泉來到于夫羅的帥帳。當初大家就商量好的,于夫羅出面當惡人,表現出對大漢的忠誠,然后呼廚泉或去卑出面,好好勸說。
本身已經武力威懾過,他們知道大漢的厲害,抵抗沒什么好處,不如打入敵人內部。
說是打入敵人內部,可呼廚泉卻覺得,繼續下去,南匈奴到底還有多少人,能記得自己是南匈奴。只要四十年,兩代人下去,第三代的南匈奴子弟,怕都認為自己是漢人。
不說全部,但大部分大概都是那么認為的。當漢人的好處,若是比當南匈奴人要好,那為什么不成為漢人。實際上在南匈奴這邊,扣除貴族之外很少有生活不錯的。
這個貴族就如同以前華夏的士大夫家族,可歸入大漢,那‘王侯將相寧有種’,扣除皇室就沒有貴族所言。說到底,這些族長最怕的,就是丟掉他們的特權。
“你覺得,為兄的決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于夫羅嘆了口氣。
“兄長,一切都是為了部族的發展。大家已經習慣在漢地生活,再讓大家回草原那是不可能的。”呼廚泉安慰道,“再說宗正,已經說好根據這次收復西河郡和上郡的功績,讓我們三個重新入族譜,到時候我們也算是正經八百的漢室宗親。”
頓了頓,低聲說道:“到時候兄長再想辦法封侯,這樣我們的待遇不會比以前差。”
封侯就好,大漢的侯爺比王爺劃算。至少侯爺還能出仕入伍,王爺限制太大。
“侯爺,拼一拼侯爺不成問題!”于夫羅點頭,他現在已經是將軍,安北將軍,駐扎在并州。同時朝廷封劉備為平北將軍,駐扎在幽州。卻是少不得,把他的兩個兄弟打散。
當然你也可以不走,只是按照掛印而去論。都歸順朝廷,還玩軍閥那一套,當朝廷傻?
張賁回朝廷駐扎,繼續當他的車騎將軍,以后可能是大將軍,統領全國軍務。
太尉是總參謀長和總后勤部長,職權不同。
原本張賁麾下的副將,分散出去,比如趙云目前就在幽州駐扎。
有時候張鈺會想,劉備那是會不會和趙云套近乎。
只是‘匡扶漢室’或者‘流眼淚’那一套估計沒用,張鈺可是用真金白銀和一片真心,換得趙云的效忠。對,不是效忠漢室,而是效忠他!
如此到了秋收的時候,于夫羅率軍已經殺到王庭美稷縣。
參與叛亂的長老全部殺死,須卜骨都侯夷三族。不多時上郡傳來捷報,去卑成功收復上郡。
自此,兩郡并南匈奴各部,都歸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