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居正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朱翊鈞連忙讓人給他準備暖爐,吩咐人把椅子搬了過來,同時讓人準備了一碗姜茶端了上來。
對于張居正的身體,朱翊鈞比他自己都關心,畢竟這位實在是太勞累了,在歷史上就是累死的。
現在張居正雖然沒有那么勞累,可朱翊鈞還是很擔心。畢竟人年紀大了,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自己的藥能救得了一時,但是救不了一輩子。
而且老年人容易發生那種腦梗、心梗之類的毛病也來不及救,太快了。
等到張居正坐下后,朱翊鈞笑著問道:“先生最近感覺怎么樣?如果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話,馬上讓太醫院看一看。”
“臣身體還行。”張居正笑著說道。
事實上,皇帝關心臣子的身體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事,根據具體的情況,可能會有很多的意味。
不過張居正知道,皇帝就是單純的關心自己的身體。
這個皇帝學生對自己還是非常好的,不但安排了專門的御醫,而且各種好東西不間斷往家里面送,比如各種補品、各種好吃的。
這兩年自己吃的好東西比這輩子吃的都多。
“這就好。”朱翊鈞笑著點頭說道:“這里有一份奏疏,先生看看吧。”
說完,朱翊鈞就把王用汲的奏疏遞給了陳矩。
陳矩雙手接過奏疏,直接走到了張居正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交給張居正,隨后就退到了一邊,恭恭敬敬的站著。
見朱翊鈞和陳矩都是如此的嚴肅,張居正也嚴肅地接過了奏疏。
快速翻看了一遍之后,張居正的臉色沉重了起來。
這件事讓張居正想到了另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老師。
在這一方面,張居正做得比任何人都要好。他們家里邊就從來沒搞過這些東西,唯一做的過分點的就是他的老爹。
張居正的老爹也沒有像徐家那樣貪污那么多錢和那么多田地,無非就是在地方上橫行霸道一些。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一些文官潑臟水。
先有自己的老師徐階,現在又有王崇古,而且蒲州這個地方讓張居正聯想到了很多東西,比如深受自己信任的內閣次輔張四維。
張居正擰著眉頭沉默了半天。
朱翊鈞也不著急,坐在旁邊一邊喝茶,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陛下,西北不能亂。”良久之后,張居正抬起頭說道:“臣擔心會影響到西北的戰事。”
聽居正這么說,朱翊鈞瞬間就明白了。
不得不說,張居正實在是敏銳,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找出了癥結所在。
不愧是自己的先生,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