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在密奏上批注了一番之后就遞給了一邊的陳矩,隨后說道:“把這份密奏送到內閣去吧,讓他們照此辦理。”
“是,陛下。”陳矩答應了一聲,接過密奏恭敬地退了出去。
朱翊鈞站起身子,轉頭看了一眼張誠,沉聲說道:“這一次的事,你們東廠要用一點心。京城來的人比較多,不要鬧出什么亂子來。”
“陛下放心,奴婢曉得。”張誠連忙躬身。
掌管了東廠這么多年,張誠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太監了。這一次不光他們要用心,其他的衙門也全都要用心。
這是皇帝登基以來最大的一次事了,這次搞成功之后,皇帝應該就會親政,那是絕對不能丟人的。如果真的丟人的話,他們這些人的命就不用要了。
朱翊鈞點了點頭,希望一切順利。
不過所有的事都由張居正來安排,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這個時候,外面的人來通報,“陛下,張閣老來了。”
這讓朱翊鈞有些差異,這還真是想誰誰來。
時間不長,張居正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徑直來到朱翊鈞的面前,笑著行禮道:“參見陛下。”
朱翊鈞連忙說道:“先生快坐。”
等到張居正坐下,朱翊鈞一臉關切的問道:“先生這是怎么了?看著特別勞累。是不是下面的人不知道為先生分憂?還是有人給先生搗亂?”
“先生不要管他們是誰,朕一律嚴懲不貸!”
“沒有,沒有。”張居正連忙笑了說道:“只不過是朝廷難得遇到這么大的喜事,臣就想多操心一些,這些日子有些忙碌了。陛下不必擔心,臣的身子還是很好的。”
朱翊鈞依舊有些擔心的說道:“先生不要說這樣的話,還是要好好的休息,什么都沒有先生的身體重要。”
聽了這話,張居正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他對自己這個皇帝學生可以說是非常非常滿意,無論是心志、計謀,還是胸襟、膽識,全都非常非常符合他的預期,甚至是超出了他的預期。
最關鍵的是皇帝學生對自己這個當老師的這份信任和尊重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
自古以來君臣關系都是非常非常難以相處的,尤其是少年皇帝和輔政大臣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很難拿捏。
“臣今日來,是有一件事要和陛下商量。”張居正笑著說道。
聞言,朱翊鈞頓時面容嚴肅的坐直了身體,“先生請說。”
“朝鮮來了國書,”張居正笑著說道:“他們也聽說了這次的盛會,也希望能來參加。朝鮮王說要派出他的兒子來。”
朱翊鈞有些遲疑,還有些發愣,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朝鮮人是怎么知道的?這消息傳得也實在是太快了吧?”
“遼東那邊打那么大的仗,他們怎么可能不關心?”張居正捋著胡子笑著說道:“從開始打到現在,他們一直有人在遼東。”
“遼東的消息被他們匯報給朝鮮王之后,朝鮮王就動了心思,隨后便快馬加鞭把這份國書送來了。看樣子他們的心很誠,非常想要來,臣想和陛下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