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子明白。”徐廷功點頭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皇宮內。
朱翊鈞臉色有些詭異,抬起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陳矩問道:“定國公的病情又加重了?”
“回陛下,正是如此。”陳矩連忙答應道。
朱翊鈞想了想又一次問道:“有沒有到皇宮來請御醫?”
“沒有。”陳矩的臉色也有些古怪。
按理說出了這么大的事,已經病了這么長時間,而且還加重了,怎么也應該到皇宮里來找御醫求些好的藥,那也是應有之義。
畢竟現在皇宮里不光有醫術高超的御醫,還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藥,這些藥全都能治療大病。尤其是張天師的丹藥,更是萬中無一。
以定國公的身份,如果真的生了重病的話,肯定能在皇宮里求到這個藥。
可是現在定國公家里居然都沒有人來,擺出了一副要死扛的樣子,這事就有些反常。
首先,定國公就不是這種人。
他是那種自己有事絕對不會麻煩朝廷的人嗎?
根本就不是。雖然這是一個平日里非常謹小慎微的人,可是他也很珍惜自個兒的小命,平時有事沒事就往皇宮里跑,各種丹藥總是想著往家里拿,沒事就跑到陛下這里來跟著陛下拉家常,三番兩次的找著陛下求藥,做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定國公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田地或是家產拿出來跟皇帝買藥,就想多活些年。
陳矩甚至還知道,這個老家伙十分好色,平日里賣出去的很多丹藥都被他自己克扣了下來,尤其是那些賣給男人的藥他用了很多。
這導致他們家分的藥雖然不少,覆蓋的區域也很大,但是家里賺的錢并不是很多,因為藥都被定國公自己吃了。
現在定國公病得這么嚴重臥床不起、馬上就要死了,居然沒來討藥,這就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都搞得這么明顯了,難道還能看不出來嗎?
朱翊鈞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伸手將桌子上的奏疏扔了回去。
徐文璧這個樣子,你還真就沒辦法把他怎么樣。自己即便要選人開刀,也不會選他們家。
徐文璧不站出來阻擋自己,還擺出了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你還真就沒辦法拿他下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次也只能是聽之任之,讓他自己去玩吧。等到真有一天用到他的時候,再說。
朱翊鈞想了想,抬起頭說道:“派宮里的人去一趟送點藥,多帶點好吃的、好酒。前些日子江南不是進貢了一批好酒嗎,給定國公多送一些。”
“另外,遼東那邊來的皮貨也給送過去一些,還有那邊來的牛肉干,讓定國公好好的休養。朝廷上的事不要急切,養好身體要緊。l
“是,陛下。”陳矩恭敬地答應了一聲,便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他知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了,陛下不會再說什么。這些東西送過去之后,估計那位定國公裝病裝得更歡。
不得不說,這位定國公真是一個老狐貍,揣摩陛下的心思揣摩得還真的是有點意思,這都能讓他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