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會對他們動手?”徐元功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的不敢置信。
“不是他們,是我們。”徐文璧無奈道:“咱們和他們都是一體的,根本就沒有辦法分開。這也是為什么你爹我要做出選擇的原因。再這么下去,咱們家就要跟他們一起抱團死了。”
“現在這樣能行嗎?”徐廷功遲疑的問道。
“當然能行。”徐文璧一臉得意,“你看著吧,這次從遼東回來之后,這件事就成了。到時候咱們家說不定還會有些好處。”
說完,他神情復雜的看著兒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件事對自己的長子來說或許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二兒子來說或許會是一件好事。只不過家族傳承這么多年,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那要不要提醒提其他人?”徐廷功遲疑的說道:“至少也和南京那邊說一聲吧?”
南京那邊,就是魏國公。
徐文璧驚恐地看著兒子,直接擺手說道:“你可不要亂來!”
顯然,兒子的話把他嚇了一跳。
徐文璧盯著兒子說道:“這次的事,誰都不要說。如果現在我們敢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的話,陛下絕對不會饒了我們。你爹以前做的事就全都白費了。”
“這世上的事,終究是要靠自己去領悟的。這是為什么我會把你帶在身邊的原因,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明白這世上的事究竟是怎么樣的。”
徐廷功神情復雜的說道:“那他們……”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徐文璧黑著臉說道:“這個時候還顧得上誰?行了,你不用說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在我離開之后,你誰也不能說這事。”
“算了,你跟著我一起去遼東,家里的事就交給你母親了。你一個人留在京城,我實在是不放心;你母親的話,我就放心很多了。”
徐廷功的臉色一黑。
你是很放心,你說什么母親就聽什么。即便是有什么事,你沒有說到的,母親也會選擇。
我不知道,
我不會,
我是婦道人家,你別問我。
這一頓套路打下來,外面那些人都懵了。
徐廷功想要說點什么,想讓父親不要帶走自己。但是看到父親堅定的樣子,他就把這話咽回去了。
顯然,自己這個時候怎么說,父親都不會同意。
徐廷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皇宮大內。
朱翊鈞坐在龍椅上,伸手敲打著桌面,臉色變得非常古怪。
徐文璧這一次的到來,是自己沒有想到的一件事。
“老狐貍啊!”朱翊鈞感嘆了一句,搖了搖頭,沒再說什么。
自己想要借由這一次軍改清理掉一批勛貴和勛戚,這事并沒有掩藏。因為自己沒有透露消息,根本就沒有開始,甚至也沒有什么跡象表明要這么干。
可是在這個時候,這個老狐貍就能猜到,主動將把柄送上來。不得不說,的確是一個很有心思的老家伙。
朱翊鈞想了想,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后。
自己不會因為有人表了忠心就把這件事停下來,也不會因為他這么說就不處罰他們了,更不會因為他這么說就處罰他們。
以事實為基礎,以最終的罪名為根據。最終要怎么處罰,還要看看他們究竟犯了什么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