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原先就來過幾次,藥方他早已經記在了腦子里。
老樣子,三副安胎藥抓好后,蘇御搬來梯子,爬到通風口那里,將藥塞了出去。
“撲通”一聲,藥包摔在了臺階上。
“好了,你拿著藥快走吧,額.......不用結賬了,我明天鋪子就關張了,你下次去找別人吧。”
蘇御說完這句,躲在柜臺后等著對方的反應。
“謝謝蘇小哥,真的謝謝你。”
婦人彎腰拾起藥包,珍而重之的抱在懷里,臉上是滿足的笑容。
接著,她從腰上的繡袋中掏出一錠銀子,疑惑的看了一眼藥鋪門后,手臂一甩。
“哐當!”
那錠銀子準確無誤的被她從通風口擲了進去。
“妾身謝過蘇小哥。”
當她說完這句后,滿足的抱著藥包離開了。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
鋪子里,蘇御長出了一口氣,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才發現,自己整個后背都被汗水浸濕了。
“好險好險,人生頭一次撞鬼。”
這下子他更不敢睡了,硬生生的趴在柜臺后面,不停添加燈油,一直熬到了清晨。
當早晨的光亮透過門板縫隙射進鋪子里,街道上,小販們的吆喝聲越發嘈雜之后。
蘇御才拖著疲憊的腳步,將門板一塊塊卸下,
站在臺階上,看著繁華熱鬧的街市,心里一陣恍惚。
濕漉漉的街面,在陽光下快速蒸發著。
門板上的符紙,仍是好端端的貼在那里,只不過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越發慘白。
再看對面的酒鋪,那張巴掌大小的符紙,是嶄新的黃色,上面的黑色問路清晰顯眼。
蘇御突然反應過來,
“我擦,是我的符紙過期了?”
怪不得撞到鬼呢?
仔細回想的話,自己鋪子上的符紙發白該有一個月了,而許夫人,剛好就是在一個月里,頻頻來他這里抓藥。
“嗨!”蘇御一拍額頭,這原身也太大意了,明明知道這世上有鬼,還不及時更換符紙?找撞呢不是?
想明白這些,蘇御頓時覺得輕松不少,
返回鋪子里,將地上的那錠銀子放進懷里,他打算去衙門買點辟邪符紙。
女鬼給的錢,不能久留,還是得及早花出去。
去了一趟縣衙,蘇御用這一兩銀子買回來一摞符紙。
按照衙門那位官爺的話來說,他這是把兩年用的量都買回來了。
一心堂的門臉不算大,但貼幾張符紙,還是完全不會影響美觀的。
蘇御搬來梯子,在路人疑惑的眼神下,上下左右各貼了一張。
鋪子里三個藥柜,也各貼了一張,
還有閣樓,后院柴房,廚房,臥室,就連院子里那顆桃樹,也照顧到了。
做完這一切,蘇御滿意的拍了拍手掌,
銀子誠可貴,小命更重要。
“符紙啊符紙,千萬保佑我別再撞鬼了啊。”
收拾好心情,蘇御在院子里洗了把臉,然后來到街上,叫停一個小販買了一張芝麻燒餅,然后就這么坐在自家鋪子的臺階上,啃著燒餅,觀望著形形色色的路人。
“茍全性命于世間,不求聞達于諸侯,只要衣食無憂,財富自由,在這個世界做個小老百姓,也沒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