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走到哪,鄺舟舟就嬉皮笑臉的跟到哪,時不時逗弄街邊小孩,又或是與美婦眉來眼去,所行之事,一點都看不出他竟然是一名元嬰劍修。
“我實在不習慣逛街的時候,身邊跟著個男人,你想要打一架的話,我奉陪,”蘇御不耐煩的停下腳步,一臉嫌棄的望著對方。
鄺舟舟嘿嘿一笑:“蘇兄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不用打了,我跟著你,只是怕你再次溜掉而已,畢竟你的跑路功夫,我還是佩服的。”
“元嬰打金丹,你也不害臊?”蘇御皺眉道。
鄺舟舟嬉皮笑臉道:“為什么要害臊呢?我自打跟隨師尊修行以來,幾乎不做同境之爭,這是保命的根本,很久很久以前,我曾親眼見到一名龍門劍修死在觀海修士手里,那時候我就長了個心眼,與人廝殺,最好是偷襲。”
蘇御奇怪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不偷襲我呢?眼下多好的機會?”
“有兩點,”鄺舟舟豎起兩根手指道:
“第一,蘇兄身上的這件法袍,應該可以抵擋我全力一擊,所以一擊必殺的可能已經沒有了,第二,祖江那位就在附近,他在的時候,我不方便出手,畢竟那位的脾氣很是古怪,也許一個看不順眼,就把我弄死也說不定。”
蘇御笑道:“你倒是夠謹慎的,這么說,其他人也和你一樣的念頭,等霑潤先生一走,就是你們動手的時候?”
“是的,未免蘇兄再次脫逃,我只能一路貼身跟著,畢竟因為你,我們這幫人已經跑了很遠的路程,大家都很累了。”
話剛說完,鄺舟舟渾身一震,望向街道盡頭走來的那道雪白身影,嘴角一抽,低聲囑咐道:
“蘇兄的面子可真大,我以為人家是沖著書院來的,鬧了半天,是沖著你來的,我先閃一邊去,也許有機會給蘇兄收尸。”
說完,鄺舟舟遠遠的避開,呆在一處角落中觀察情況。
蘇御望著那道給人以巨大壓力的身影,只是看一眼,便覺得渾身氣血翻騰,
玉璞境威壓,果然恐怖,他已經時刻做好了溜進洞天的準備。
隔著兩境跟人家剛,那是不自量力,找死不是這么個找法。
突然間,一條巷子里拐出一道身影,攔在霑潤先生身前,
柳上淳。
“你也想攔我?”霑潤先生皺眉道:“呵呵,本君早知書院都是一幫吃里扒外的家伙。”
柳上淳青衫綸巾,溫文爾雅笑道:“柳某人本領低微,無法看到霑潤先生的將來,但我卻看到了蘇御的,還有我的。”
“噢?說來聽聽,”霑潤先生道。
柳上淳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話音剛落,柳上淳大袖一甩,全力出手,
周身浩然正氣迸發而出,漫天金色文字拂揚天際,
每一字都如同修士法寶,裹挾著柳上淳全部修為,砸向霑潤先生。
于此同時,滿鎮百姓被他送至郊外,避免傷及無辜。
小鎮上空,書聲瑯瑯,字字鏗鏘。
他早有預見,今日會死在古熹之手。
“無能匹夫!焉敢誦讀圣人之言?”霑潤先生背后,一道巨大法相騰空而起,
法相遮天蔽日,俯瞰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