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妤倚欄坐在甲板前方,轉頭瞥了那人一眼后,便收回目光。
那人微微皺眉,道:“宗主似乎已經放棄抵抗了?這是為什么?”
裴妤也不答他,眼神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大海波濤,偶爾伸手,感受著天上飄落雪花的冰涼。
那人繼續道:
“本來我只想要宗主令羽,沒打算要你的命,但是聶春花之死,讓我改變了主意,留下你終究是個禍患,”
“我看你現在似乎已經毫無斗志,這樣吧,你只要交出宗主令羽,我就只出一劍,給你個痛快,并且會將你的尸體找地掩埋,畢竟像宗主這樣的絕色,就算死了,也會有人打你尸體的主意。”
裴妤幽幽嘆息一聲,隨手將一枚造型奇特的棱形物品拋在地上。
她不是那種不怕死的人,相反,她很珍惜自己的小命。
但是她也清楚,身邊沒有蘇御的情況下,她在葉繁手里是逃不掉的。
葉繁本身便是問劍宗除自己之外的第一劍修,何況此人心思縝密,此番對付自己絕對不是一個人前來。
當然了,身為問劍宗正統傳承,就算明知今日必死,她也不會束手待斃。
手腕一轉,從聶春花手里奪來的那柄仙劍,已經出現在手上,
葉繁拿起令羽收入懷中,望著裴妤手中那柄仙劍,嗤笑道:
“這柄劍是聶春花的吧?倒也配得上你眼下境界,對了,我剛才說的話都是逗你玩的,我暫時不會殺你,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已經很多年了。”
“我會廢掉你這身修為,然后好好的品嘗一下你這副讓所有男人都魂牽夢繞的身體,等我玩膩了,宗門還有幾位長老也想嘗嘗,你知道的,他們肯推舉我成為問劍宗宗主,本尊總要給他們點甜頭的。”
裴妤面無表情,心如死灰。
“姑娘可是有什么麻煩,也許在下可以幫忙?”
這時,原先離開的那位年輕公子,又返回到甲板,一臉敵視的看著葉繁。
他一直待在三層圍欄上,偷偷注視著裴妤這邊的動靜,當他看到裴妤臉色難看的取出兵器之后,趕忙帶著家奴趕來。
他覺得英雄救美的機會來了,在渡船上,他的面子還是值錢的。
如果換成以前的裴妤,也許會利用眼下的年輕人,幫著自己擋一擋葉繁,她知道那小子對自己圖謀不軌,所以想要利用的話,只需幾個眼神,幾句話。
但是她現在被蘇御搞得心煩意亂,腦子已經不靈光了,除了怎么也甩不掉的蘇御身影,腦中一團亂麻。
“小子,小心英雄救美不成,反倒折了小命,不值當的,”
葉繁望著眼前的年輕人,心里只覺可笑,你那點小九九,本尊能看不出來?怎么?還指望拿我當踏腳石,獲得美人青睞?
年輕人嘴角翹起一絲弧度,一臉鄙夷道:“你可知本公子是誰?”
葉繁一愣,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套路我懂,一百多年前我也這么玩過,
“噢?那敢問閣下高姓大名,說出來好讓本尊笑一笑。”
“無知的蠢貨,”年輕人背后的家奴向前一步道:“我家主子姓師,你可記好了,”
嗯?葉繁愣住了,怪不得這么愛管閑事,敢情出身鵝晴國皇室。
可是,這又如何呢?你能管的了我?
“嗯,姓師怎么了?有什么說法?”
家奴聞言冷笑道:“你少在這給我裝,誰不知道鵝晴國,師是皇姓,我家主子乃是威海王爺家的世子,現在知道了?還不快滾?”
葉繁隔空一掌,家奴如同一攤肉泥墜入大海。
他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微笑著看向那位瞠目結舌的世子殿下,笑道:
“瞧見沒,這就叫傻子,他要是不說明白,說不定我以為你是鵝晴國的太子,多少還忌諱一些,你要說你只是一個世子,本尊何必跟你浪費這么多口舌?”
這位世子殿下一臉呆滯的連連后退,方才的瀟灑早已當然無存,滿臉驚恐道:
“你.......你殺我的人,靈龜渡上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不好意思,”葉繁微笑道:“本尊不去靈龜渡,現在,世子殿下是不是可以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