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蘇云嵐那個敗家兒子回來了啊?我還以為死在外面了呢。”
“噓,你閉上狗嘴吧,沒看見秦捕頭一直陪在身邊呢?都挽起婦人髻了,兩人多半已經成了夫妻了。”
“秦捕頭不是卸任了嗎?他應該管不著我了吧?”
“你知道個屁,秦捕頭可是綠水郡那位韓郡守的遠房親戚,家里的背景小不了,你看蔣虎這老小子現在多嘚瑟?這都是沾了人家秦捕頭的光。”
秦清挽著蘇御的胳膊,走在清河縣外城的街道上。
她對外城還是很陌生的,畢竟她離開這里的時候,外城還沒有建好。
他們要去蔣虎家里,去年蔣虎的妻子病逝,蘇御和秦清都不知道。
這次回來,想著去吊唁一番,雖然蘇御從來就沒見過蔣虎的老婆長啥樣。
蔣虎在內城辦公,但卻在城外置辦了一座大宅子,這老小子一點都不懂得低調,聽說宅子裝修的很不錯。
他算是把秦清那套壓榨大戶的精髓給學到了,當了典史之后權力更大,不過他心里清楚,不能拿老百姓的錢,不然秦清不會饒了他。
妻子過世半年,蔣虎已經續弦了,新妻模樣不錯還很年輕,大家出身。
蔣虎遣退妻子之后,請蘇御他們坐下,不好意思的撓頭笑道:
“老牛吃嫩草,見笑見笑。”
秦清笑道:“你這可以啊,一年就能搞這么錢?這座宅子少說得七八千兩銀子吧?”
“沒有沒有,哪有那么貴,”蔣虎笑道:“老大知道馬三寮這個人嗎?”
秦清搖頭。
蘇御道:“曾經在綠水郡河道衙門任職,貪了不少,被你表哥砍了。”
“對,就是他,”蔣虎笑道:“這座宅子原本就是他建的,后來韓大人殺了人之后,宅子被沒收充公,當時朝廷征糧,韓大人打算將宅子拍賣掉用來買糧,于是我自己籌了點錢,又和賈老板借了點,花了五千五百兩買下的。”
“這都得感謝韓大人,是他老人家把價格壓這么低,私底下偷偷賣給我的,沒走公拍程序。”
秦清笑道:“你小子真是轉運了啊,宅子嬌妻都有了。”
蔣虎聽了,直接就給秦清跪下道:“我蔣虎能有今日,全賴老大栽培,要不然人家韓大人知道我是哪根蔥啊?”
“起來吧起來吧,”秦清道:“像你這樣的白身,做到典史已經是到頭了,以后做事就要悠著點,表哥在這里,你沒事,但萬一表哥走了,新任郡守未必會看你順眼。”
清河縣張縣令去年調任之后,這里和綠水堡已經全歸韓魁管轄,暫不設縣令一職,也就是說,如今的清河縣,韓魁下來,就是典史和主薄權力最大了。
總捕一職,現在由趙攜擔任,都是蘇御的熟人。
“老大放心,我規矩著呢,”
其實蔣虎心里清楚,自己有秦清這顆大樹,別說換個新郡守,就是青州刺史,也不會隨便搞他。
接下來,趁著天色還不算晚,蘇御打算再去趟賈府,告訴薛氏薛晗玥一個好消息。
那天在家里的時候,蘇御其實已經看出來了,薛氏有孕了,只不過時間尚短還未足月,她連妊娠反應都沒有,所以還不知道。
當時韓魁蔣虎小輝三個大男人在場,蘇御不方便點破,只好私下提醒一下。
畢竟薛氏每天辛勞,操持生意費心費力,別一個不注意,動了胎氣。
賈文仲不在家,出外應酬去了。
薛氏趕忙將蘇御二人迎入內府,親自沏茶端水。
蘇御笑道:“夫人今后做事,不可再親力親為,能讓別人代替的最好讓別人來做。”
薛氏疑惑道:“公子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