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森在山腳下停步,眺望著半山腰上那座亮著微光的破舊道觀。
他知道蘇御就在里面,不過他不著急。
解下背上的劍匣,豎在一邊,楊森開始徒手砍伐樹枝,他要在這里建造一座臨時居住的茅草屋。
心境沒有到巔峰狀態,他不會上去挑戰蘇御。
人的名樹的影,與蘇御一戰,絕對是自己有生以來最艱難的一戰,這一點他很清楚。
最近太平洲都在傳言,說蘇御才是他們十二人當中的第一,他對此不以為然。
蘇御真要是第一,就不會排在第十了,自己不會蠢到相信這些流言。
路要一步一步走,臺階要一步一步上。
自己現在完全沒有把握挑戰前五甲,所以只比自己高一位的蘇御是最好的選擇。
十年,他還有十年時間。
很快,茅草屋就搭建好了,
他在外面生了一團篝火,從方圓物中取出一些干糧酒水,盤坐在篝火邊寫信。
寫給自己的十余位好友,邀請他們前來觀戰。
不是為了出風頭,而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與蘇御的一戰無論誰輸誰贏,他事后都會總結一番收獲,取長補短,去蕪存菁,砥礪劍道。
接下來的幾天,他會清空腦海中的思緒,拂去心境當中的塵埃,以最好的狀態應戰。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蘇御猜到對方的意圖,也樂得給他這次機會,所以這段時間就在道觀附近閑逛。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方圓百里地界,楊森本來只邀請了十二位好友,結果一傳十十傳百,前來觀戰的怕不是有數百人之多。
青玉上宮在太平洲,是可以排進前十的超級大宗門,在修仙界威望極高,而且因為青玉宮舉宗皆劍修,所以也是太平洲最不能惹的門派之一。
楊森知道自己是青玉宮祖師爺轉世,雖然沒有保留前世的記憶,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什么。
趕來觀戰的人當中,有一名九品通玄境的武夫,此人在太平洲位列山巔榜之列,排名第七。
太平洲一共只有十名本土九品武者,也就是山巔榜中的十人,其中秦廣第四,慕容驚鴻第八。
據說,整座太平洲的武運,只夠維持出現十名九品強者,多一人都不行。
袁錫藩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已經恢復如初,他和妖君英布的一戰,平分秋色,不過在他看來,下一次他絕對有把握擊殺此妖。
這是頂尖武者固有的強大自信。
之所以來這里,他是要找一個人,一個打傷自己兒子的人。
鳳來是被一處分舵的人發現,從黃葉城接回了崑山堂總舵,詢問之下,他知道了兇手的大致模樣。
于是派人多方打探之下,才尋到這里。
鳳來傷的不輕,沒有個一年半載休想復原,這還是每天服用療傷圣藥的情況下。
這口氣,不是一個九品武者能咽下的。
不過那名紅衣女子眼下不在道觀,等對方回來之后,自己定要去問拳一場。
道觀中長滿雜草的院子,已經被蘇御清理干凈,他還從山上砍伐了一些木料,著手于修復道觀。
他不會木匠活,不過秦清扔給了他一本《墨殊筆談》,是墨家關于工匠技藝的一本入門書籍。
大致一翻,蘇御立即開工,從外到里開始修繕道觀。
沒辦法,誰讓里面供奉的是玉清掌教天尊呢。
晌午時分,嬴盈回來了,拋給蘇御一只羊皮袋:“嘗嘗。”
蘇御皺眉道:“我在干活,不想喝酒。”
嬴盈道:“不是酒,是我從一座雪山取來的冰泉水,最是解渴,還有一點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