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名叫陸爽,陸家樂安分支的嫡長孫,妥妥的下一代樂安分支的家主。今日,也確實是他大婚的日子。只是,那婦人不知道的是,今日要娶的女人,陸爽也著實見過,可是,腦子里竟然沒有任何關于即將過門成為自己家妻子的女子的信息。
自打今早起來,別說成親了,陸爽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房子,陌生的裝扮,陌生的馬匹。唯獨認識的,是自家那個幫著操辦親事兒的二叔和堂弟。
本著,信任自家二叔和堂弟這倆唯一認識的人,陸爽一大早起來被下人擺弄,穿上了紅袍,騎上了白馬,在音樂流氓的喧囂之中,走出了家里,走上了朱雀大街。
讓陸爽迷茫的,倒不是記不起見過的未來媳婦的模樣,反正聽二叔說,那姑娘漂亮得緊!親二叔這種關系,會騙自己么?
顯然不會……吧,所以,陸爽覺得自己沒有未來會不會成為貝塔的擔憂。
真正讓陸爽迷茫的,就是腦子在冒出來“音樂流氓”這個嗩吶的另一個名詞時候,跟著涌出來的那些叫做“傳統婚禮”,叫做“二十一世紀”的東西!
他覺得自己熟悉這些詞匯,如同腦子里涌現的另外一個詞匯——本能!
然而,他對這些詞匯好像沒有任何畫面性的記憶,腦子里對這些東西的印象整個如同一個大湯圓。
憑空產生?
還是佛家醍醐灌頂?
明顯都不是,那么,我到底是誰?
馬背上的陸爽越想眼神越迷離,如果有一把能夠破開那大湯圓的刀,他毫不猶豫會拿著朝著自己的腦殼砍去,然后破開看看,那如同湯圓的一團混沌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新郎官來了!”
“新郎官來了!”
“猴急個甚!我鄭家嫁女,新郎官來了激動個甚?”
“就是,必須讓他來點大紅包才能放他進門!”
直到,進入女方宅邸,直到翻身下馬,直到女方堵門的七大姑八大姨們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陸爽才回過神來。
“這是,作甚?”
沒結過婚的俊美男子轉頭低聲問向了媒婆。
這倒是讓媒婆愣了一下,我的郎君喲,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當然,這句話是不可能說的,媒婆快速回過神來低聲道:“陸郎君,紅包!要用紅包,他們才會放您過去呢!扔紅包的時候,一定要往門的兩側扔呢!”
聽得媒婆的話,陸爽第一時間沒有將手伸進白馬上掛著的小布包,反而是想到:這古時候結婚居然和后世一樣?
等等!
為什么又是后世?
略加思索,俊美的男子實在弄不明白,只能先顧眼前!
他終于將手伸向了白馬,從小布包里抓出一把紅紙漿糊制作而成的四方小包,奮力朝著房門的一側撒了過去,然后往另一側重復同樣的動作!
堵著大門口的七大姑八大姨們快速邁動腳步,朝著那飛落在地的紅包奔襲而去,那速度,得讓多少青壯汗顏。
媒婆借著這個契機拉著陸爽快速突破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