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陸革新,拜見泰山與大伯,泰山安好,大伯安好!”
屋內沒有反應,恭恭敬敬站在原地等了一兩分鐘的陸爽只能苦笑著第三次發出了聲音。此時的陸郎中心中已經有些許火氣,若非對方是自己的老丈人,陸爽定然會轉身拂袖離去。
擺譜也不是這樣擺的不是?真當自己是諸葛亮了?
“進來吧!”
門內,終于傳來了一道聲音,對于丈人和伯丈都不熟悉的陸爽一時間也分不出這道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他深吸一口氣,提著自己的儒袍下擺,邁動腳步朝著大門趕去。
鄭氏的會客大廳不僅寬大,而且裝潢十分華麗,堪稱每一處都彰顯著前第一世家的底蘊。會客廳正北方向的主位上,兩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面對面跪坐著,隔開二人的是一張不大的案幾。案幾上一個不大的銅壺放在小火爐上,火爐里是一種世家大族專用的名為“碳獸”的上好木炭。
兩個白玉茶杯分別在兩個中年的的手里,里面的茶湯還冒著絲絲熱氣。
根本不用左右觀察,陸爽就已經發現整個會客大廳竟然只有跪坐在右邊的微胖岳丈鄭仁基以及跪坐在左手邊的略瘦的伯丈鄭繼伯。
歸寧,就只有這樣兩個人等著自己?
所謂歸寧,那是女婿回門認識岳父家里的親友。雖說不至于把滎陽鄭氏的庶出都叫過來,可嫡親的幾位姑母、舅兄這些近親總應該叫來大家認識認識吧?若是日后,大家在長安城里遇到,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這算誰失禮?
陸爽眉頭再度皺了一下,都說滎陽鄭氏素來重禮,可這今日的做法那是沒有半點禮節啊!
是覺著我樂安陸家小門小戶,還是你滎陽鄭氏一肚子小肚雞腸?
彼此之間的關系本就微妙,陸爽是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將心中的不愉快壓了回去。誰讓自己是小輩,誰讓自己失禮在先?
“小婿陸革新,拜見泰山與大伯,泰山安好,大伯安好!”
陸爽朝著鄭繼伯和鄭仁基再度深深行禮,只希望自己此時把態度端正些,大家都能借坡下驢。
“嗯!”
鄭仁基倒是轉過了頭,嗯了一聲,談不上熱忱也談不上冷淡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入座吧!”
陸爽又行了一禮,這才朝著岳丈指向的地方走去。
“老夫可當不起!”
還沒等陸爽入座,另一道聲音傳來,“樂安陸家大郎君乃是兵部職方司郎中,從五品的大員,就不要折煞老夫一介白身了。”
!!
陸爽驀然抬頭,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那是強行在壓住心中的火氣。
“兄長!”
別說陸爽了,鄭仁基都覺得自己兄長有些過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晚輩們不知禮教育一番便可以了,兄長何必如此失了身份?”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