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路大草原上,無風自起浪。
似乎襯托了軍營中的緊張與風聲鶴唳氛圍。
神秘人沉默良久,在西凱凝眸不己,冷汗涔涔之際,那仿佛從深淵傳來的聲音,再次響起。
“有什么要求,你說。”
吳遠宛如老神在在,平靜傲立于位面空間深處,神態故作鎮定。
越在緊要關頭,越不能亂,越不能急。
你亂了急了,容易被對方看出心存顧慮,恐怕便是功敗垂成的下場。
空間外,西凱發現項上人頭沒斷,護身魔法也不曾出現絲毫波瀾,頓時長長吐出口氣。
他明白,對方愿意談條件了。
只要愿意談條件,那事情就有轉寰余地。
此人的空間能力太恐怖,沒有斗氣、魔法波動,他壓根想不到對抗方法。
能談妥條件,那便談條件,否則自己小命都可能搭在這里。
但公爵家嫡系該有的些許自尊,不能放棄。
他挺了挺胸膛,看似桀驁道:
“前輩,您的兩個條件中,要求我放人這條,我可以做到。但后撤百里這個條件,我做不到!”
“就算您殺了我,也只會招惹來其他人族將領,最終甚至會有圣級駕臨,您到時要么選擇開戰,要么選擇暫避鋒芒,總之,您想要人族割地百里,這個條件甚至連國王都不可能做主,人民會暴怒的。”
“但是別人做不到的最大讓步,我卻能盡可能滿足您,用其他方法實現半割地效果。”
“我可以回去向王國申請,將這片草原劃分到我家族名下,成為我的私人領地。申請應該很快能成功,屆時我將在前方二十里處,設立貿易軍鎮,名目上是阻隔魔族入侵,實際卻是與您和巨魔族交流的場所,而這二十里方圓地域內,我會駐軍巡邏,阻擋外人。二十里地內,任由您自由發揮。這便等于變向將此地割讓于您。而我,只要求您不升起反我王國之心,除了巨魔族外,也不能庇護其他流浪魔族,起碼在這片地草原不行,您看,這樣可以嗎?”
西凱放下了自己的趾高氣昂,也放下了公爵繼承人的傲氣。
言詞間,頗有無可奈何與低聲下氣。
身為都城爭權奪利失敗者,他在所有人眼里,如喪家之犬般被流放到大草原,但他卻高傲的認為,這不過是通往成功道路上的小小磨難。
但今天逐殺巨魔族的遭遇,給了他一記響亮耳光。
巨魔族非但沒被自己包圍圈絞殺,反而引出神秘強者,要求人族割地賠款。
他發現,自己這支看似精銳的部隊,還是太弱。
弱到面對這一神出鬼沒者,竟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
如果此事傳回王國高層,他東路公爵家僅存的最后一絲顏面,恐將完全失去,而他手里的最后一點貴族權利,也會因此盡數丟失,再無絲毫咸魚翻身機會!
年僅十八歲的年輕男爵,本來光彩照人面容上,寫滿凄楚,悲從中來。
事發突然,倉促間,他只能想到向王國申請領地,把巨魔族以及神秘人,統統納入自己領地的做法。
殺不了,制不服,那只能沆瀣一氣,讓自己融入對方。
只要對方愿意配合,此事還是能夠滴水不漏的保密下來的。
畢竟在場知情之人,并不算多。
“讓出二十里?”
吳遠在位面縫隙內部,有些吃驚。
一百里之說,只是他隨口胡謅的。
大夏國歷史以及各路小說里,不是常寫嗎?割地賠款啥的,你贏了,不提割地都像吃了虧一樣。
他照搬著隨口一提,沒想到西凱居然如此容易受威脅,雖然沒真割讓一百里,但也二話不說承諾了二十里方圓。
“這意思是,只要我答應下來,縫隙國直接就有了塊二十里面積的海外飛地?”
他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