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莫小川開口回答,那虎背熊腰的男子便又自顧自地說道:“我是市刑偵一隊,B組組長馬凱業,我已經站在這里等了你二十分鐘了,所以沒時間和你廢話,先上車。”
說完,馬凱業轉身就朝馬路邊停靠的一輛長安面包車走去。
但等他拉開車門的時候,卻發現莫小川竟然沒有跟上來。
于是馬凱業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轉頭看向莫小川。
只見后者輕輕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不是莫小川。”
話音落下,莫小川也懶得去管馬凱業什么臉色,直接掏出鑰匙,打開了山海酒吧外面的卷簾門,邁步走了進去。
馬凱業目光呆滯地看著那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小屁孩兒,突然覺得腦仁兒有些發疼。
什么情況?
這小子什么意思?
馬凱業一時間腦子有些當機,但隊長交代的任務他必須要完成,所以下一刻,馬凱業重新關上了車門,腳步沉重地跟在莫小川身后走進了酒吧。
“你……”
馬凱業才剛剛說出一個字,就第二次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吧臺后面正有一名身穿燕尾服的酒保在沉默地調著酒。
早上八點調酒?
哪家酒吧會在早上八點開業?
這件事情透著些古怪,當然,這不是馬凱業發愣的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多年的刑警生涯,讓他對于某些危險分子有著如同本能般的警惕。
比如,這個酒保。
此人見過血!
這種直覺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道理,但它卻曾經幫助馬凱業無數次從死里逃生,甚至還立下過一個個人三等功。
所以在這一瞬間,馬凱業的右手習慣性地摸到了腰間,一雙眼睛也變得銳利了起來。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卻被一聲酒嗝給打破了。
莫小川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慢條斯理地豎起了三根手指。
“首先,我這里到處都是攝像頭,所以如果你要暴力執法的話,我就去網上曝光你!”
“其次,去刑偵隊幫助破案不是我想去的,而是你們郝隊求著我去的,所以如果你覺得有意見,沒必要對著我擺臉色,可以直接去跟郝隊說。”
“最后,我與郝隊約的是八點鐘,你早到了二十分鐘,那是你自己對時間的安排不合理,而不是我不守時。”
馬凱業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筆,仿佛莫小川的這番話徹底刷新了他的三觀,讓他根本來不及發火,而是就這么愣在了原地,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甚至于原本對阿龍的警惕,也在莫小川的打岔下,被完全轉移了注意力。
緊接著,馬凱業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緊不慢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臉上就像是變戲法兒一樣揚起了極其熱情的笑容,對自己伸出了手。
“現在已經八點鐘了,馬組長,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莫小川。”
馬凱業沒有與莫小川握手,而后者也絲毫不覺得尷尬,畢竟這本身就是一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只見莫小川收回手掌,一臉好奇地走到酒吧門口,看著那輛臟兮兮的長安面包車,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一樣。
“咱們現在去警隊嗎?坐你的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