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一個人離開了寶魚公墓。
因為此時夜已深,而且在寶魚公墓方圓幾千米之內沒有人煙,所以莫小川直接展開了欽原的雙翅,貼著地面低空飛行。
十分鐘之后,他來到了約定地點,一個不知名的小魚塘。
英招已經等在那里了。
當然不是他的真身,而是如上次去山海酒吧一樣的靈體。
很顯然,對于莫小川的主動聯系,英招的臉上透著一些意外。
“汪賜將說,你要見我?”
這是英招的開場白,沒有一個字的廢話,干脆利落。
相比之下,莫小川就好像顯得小氣了一些。
“我記得,上次你在酒吧跟我說,兩天后見,可后來在洞天福地,我怎么沒看到你?”
這不是寒暄,而是含沙射影。
因為不管是汪科長,還是莫小川,都懷疑荒川之主等一眾島國間諜的潛入,與英招有脫不開的干系。
但英招的回答,卻令莫小川有些意外。
“我受傷了。”
頓了頓,英招又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聲:“像荒川那種雜魚,只是小嘍啰。”
一句話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莫小川不知道英招說的是真是假,但他覺得像英招這樣的人,沒有必要做了不認。
這與計蒙不一樣。
因為現在的計蒙急需莫小川的支持。
而英招不用。
甚至從一開始,英招就好像不太看得起莫小川。
此時亦然。
如果洞天福地的事情是他做的,荒川之主真的是他帶進紅果樹的,而且被莫小川成功反殺,那么,英招或許會表示自己的贊賞吧。
但他沒有。
而是對于莫小川在洞天福地中的表現表示不屑。
換句話來說就是:如果是我想要對你動手的話,你早就死了。
莫小川輕輕一笑,轉而問道:“千禧年那場大火,真的是你陷害的鳳皇?”
“呵。”英招輕蔑地看了莫小川一眼:“是計蒙告訴你的吧,你這么晚約我見面,就是為了問這個?”
莫小川笑道:“純屬好奇。”
“沒錯,是我做的。”英招暗暗聳了聳肩膀,冷笑道:“怎么,只允許他殺我,不允許我陰他?”
“那么,鸞鳥呢?”
話音落下,英招稍微沉默了幾秒鐘,隨后搖了搖頭:“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
莫小川沒有說話。
“如果我說,那是一個意外呢?你信不信?”
“我不信。”
英招笑了:“我不在乎。”
“好。”莫小川點點頭:“那么,鹿蜀一家的滅門案,也是你做的……”
這一次,不等莫小川說完,英招便猛地向前邁了一步,目色沉寂地盯著他,低聲道:“別的我都可以認,但如果計蒙想要把此事栽贓到我頭上的話,我不會讓他有鳳皇那樣的好運氣的。”
聞言,莫小川不禁暗暗皺起了眉頭。
“你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計蒙當初自首到底是為了給誰頂罪,我也不在乎,但只是把他關在暗獄僅僅十五年的時間,我覺得不夠他贖罪。”
莫小川越聽越迷糊了,只能干脆利落地說道:“我沒聽明白。”
“呵。”英招再次冷哼了一聲:“你現在知道吳進榮和計蒙的關系了嗎?”
莫小川點點頭。
英招沉聲道:“像他們這種,雖然身處不同陣營,但是友非敵的關系,并不是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