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北山經》中有載:
“有獸焉,其狀如虎,而白身犬首,馬尾彘鬣(zhilie四聲),名曰獨。”
意思很好理解,獨是一種外形似虎的靈獸,通體雪白,卻長著狗頭、馬尾,以及野豬一樣的鬃毛。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獨與精衛淵源頗深,兩者皆出于北山經,只不過獨生活在北囂山,這座山沒有石頭,卻盛產美玉,頗有些神異之處。
獨是如何當上春城裁決事務所的審判長的,這一點莫小川并沒有仔細研究過,但有一點是沒錯的,獨是山海一脈的人。
只不過他現在快要魂歸山海了。
在臨死之前,獨當然希望能把自己的這座裁決事務所流傳給山海一脈的人。
但裁決事務所從來都不是一言堂。
再加上他病重多年,事務所中的大部分權力,都已經被練北所掌控。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教出了一個好徒弟。
而且練北也并沒有在他活著的時候就急著奪位,而是在等著他壽終正寢。
所謂仁至義盡,也不過如此了。
獨知道,如果自己選擇自己這座裁決事務所內投下一任審判長,精衛沒有任何機會。
一成都沒有。
所以他選擇邀請其余八座裁決事務所的代表來公開選舉。
這的確是無奈之舉,卻也是精衛最后的希望。
對此,練北沒有表示反對,因為他知道,即便一切按照規則來,最后的獲勝者也只能是他自己。
練北不是裁決事務所的叛徒,但他畢竟不是山海一脈的人,他也沒有推翻山海傳承的意思,更說不上真的被誰給策反,只是大家理念不同罷了。
恰如當年炎黃二帝之爭,無關對錯,亦無關正邪。
但對于莫小川等山海一脈的人來說,卻也同樣如此。
所以如果衣亦想要收復春城的裁決事務所,莫小川當然是舉雙手贊成的,并且會給予其最大的支持。
前提是,必須先解決掉危這件事情。
莫小川這邊正聽著王一條的“直播”,身邊卻忽的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舞臺上還在進行最后的燈光、音響的調試,而前來觀賽的郵大學生已經開始逐步入場了。
今天莫小川故意選了個角落處的位置,不是為了低調,只是為了與王一條那邊溝通方便。
所以暫時還沒有人來打擾他。
直到前面的座位漸漸被填滿了,中間的“最佳觀影”位置也已經坐滿了密密麻麻的郵大學生,這才終于有人來到了莫小川的身邊,開口道:“請問,這旁邊有人嗎?”
說起來也是,一般像這種熱鬧無比的活動,大家都是約著三五好友,或者帶著自己的男女朋友一起來的,而不是像莫小川一樣,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看起來無比的突兀。
所以人家才會覺得莫小川旁邊的座位是不是已經有人了,只不過是上廁所啥的去了。
莫小川搖搖頭,抬起頭來,卻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有些眼熟。
“是你?莫小川?”
對方顯然先一步認出了莫小川,于是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但莫小川是什么樣的選手?他會因為只是記不得對方的名字就感到不好意思嗎?
不存在的。
所以下一刻,莫小川僅僅愣神了半秒鐘,就順手摘下了一只耳機,對姑娘招呼道:“哈哈哈哈,原來是你啊,一個人來看戲?進來坐進來坐。”
小姑娘點點頭,走到莫小川身邊坐下,然后低聲道:“我叫謝秋靈。”
看起來人家也不傻。
不過莫小川這邊卻是心頭猛地一震,臉上透著強烈的厚顏無恥:“我記得我記得的,咱們在這外面見過面,你哥哥是謝天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