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冰在溶化后的確讓人找不到兇器,但從雞哥倒地,到莫小川走上舞臺,兩者之間最多間隔了一分多鐘的時間。
一分多鐘,足夠一支冰箭完全消融嗎?
不夠。
而且莫小川查探過雞哥胸前的那道致命傷口,沒有被凍傷的痕跡,流出的血液也沒有明顯被稀釋過的狀態。
雖然此事還需要經過專業法醫的檢驗,但莫小川的直覺告訴他,兇器應該跟冰沒有關系。
雞哥的死實在太過詭異,雖然看似簡單,卻令莫小川完全摸不到頭緒。
更加令人沮喪的,是莫小川在其他人趕來之前,還拿著話筒對臺下的觀眾說了一句話。
“自認為是兇手的,請站起來。”
聽起來有些可笑,但如果莫小川加了蠱惑之力,那么這件事情就不可笑了。
只是有些遺憾,當時并沒有任何一個人起身承認自己的罪行。
所以這就有兩個可能。
要么,兇手有某種方法抵御莫小川的蠱惑之力。
要么,兇手根本不在觀眾席中!
后者與莫小川對于殺人手法的推論完全相悖,但如果答案是前者的話,這就說明,兇手很可能就是沖著莫小川來的!
對方,很可能不是普通人!
莫小川想到了危,也想到了蠱雕,所以他直接打電話問了阿龍,在山海一脈的幸存者中,有沒有人能夠殺人于無形之中。
阿龍給出的答案是,沒有。
春姐或許可以實現遠距離殺人,但卻無法藏匿自己的毒刺。
上官家的御靈術或許可以咒殺敵人,卻不會在對方的身上留下如此明顯的傷口。
這又是一條死路。
所以當郝德來到莫小川身前的時候,他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答案。
于是那種難以言喻的憤怒更甚。
為什么偏偏是雞哥?
到底是不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
“看你現在這樣子,應該是還沒有什么眉目?”
郝德并不知道莫小川與死者之間的關系,還以為莫小川純粹是被兇手的行兇手段給難住了。
莫小川抬起頭來,看著郝德,沒有半句寒暄,而是直接問道:“初步的尸檢結果有了嗎?”
“心臟上的那一下是致命傷。”
聞言,莫小川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他原本還寄望于雞哥胸口上的傷口只是一個障眼法,其真正死因是由別的造成的,但現在看來,這個思路也是錯的。
“兇器……”莫小川剛開口說了兩個字,便突然被一陣手機的震動聲給打斷了。
莫小川看著自己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又看了看郝德,最后還是接了起來。
“嗯,說。”
電話那頭傳來王一條的聲音:“最新的消息,練北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人在臺上做演講彩排的時候被暗殺的,兇器還沒找到,據說致命傷是瞄準了心臟,不過練北的運氣好,他的心臟天生比正常人偏了半寸,所以沒有當場死亡。”
話音落下,莫小川感覺自己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