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海經》中能夠被明確稱之為“神”的很少。
帝江算一個。
九鳳算一個。
天吳,也算一個。
且不論這個所謂的神與現如今人們心目中的神明差距有多大,但至少說明其地位不低,實力極強。
然而,老家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將神之天吳的一顆頭顱生生打爆了!
這也就是莫小川不在場,沒有看到這驚世駭俗的一幕。
否則不知道會在心里面給老家伙刷出多少sixsixsix出來。
老家伙不是所有人當中最先出手的,卻一擊建功。
一道震天之嘯響徹云間,那是天吳在哀嚎。
一片絢爛之影急急飄落,那是楊天笑的怒火。
一只蒼茫金角從天而降,那是兕洶洶而來。
老家伙目色平靜,看著頃刻間向自己砸落的黑色巨影,緩緩脫下了頭頂的禮帽,遙空對著那只金角躬身行禮。
便如同是酒會上的翩翩紳士,在邀請美麗的女士共舞一曲。
但老家伙不是紳士。
他是山海一脈的大管家。
除了如帝俊、少昊、西王母、燭龍這般層次的至高神之外,誰有資格受莫景山一拜?
一禮行畢,天地風云變色。
老家伙輕輕抬手將禮帽拋出。
下一刻,兕仿佛察覺到了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墜落之勢驟然而止,轉而欲往遠空逃遁。
只是很可惜,兕的身形實在太大。
經過千萬年的苦修與沉淀,兕選擇專修肉身,這樣的好處在于不會輕易死去,防護即佳。
若是單論難殺程度,恐怕就連旋龜也難以企及。
可身形大,肉身沉,也有一個非常致命的缺陷。
便是速度不夠快。
因此就在兕決意逃命的同一時間,它的身體在半空中頓了那么一秒鐘的時間。
一秒之間,便是勝負之分。
禮帽看似緩緩飄動,實則卻仿佛完全打破了空間的桎梏,上百丈的距離,只用了不到一秒,便輕易跨越。
老家伙不是在邀請兕共赴舞池。
這一禮。
是請君落幕。
當然,如果用老家伙自己的話來說,則絕對沒有這般文雅。
所以說得通俗一點,便是請你去死。
眨眼間,禮帽來到了兕的那只金角前,就像是猛犸象腳下的一只黑螞蟻般渺小。
緊接著,黑螞蟻猛地抬起了雙足,抱住了猛犸象的巨腿,張口咬了下去。
這當然是一種比喻。
實際上,黑色禮帽只是輕輕戴在了金角的最前端。
禮帽不是緊箍咒,若兕決心斷角求生,哪怕自斬長角又何妨?
但兕就這么定在了半空中,目色中充滿了驚懼之意,竟連呼吸的動勢都無法完成。
老家伙沒有去看天邊那片越縮越小的黑影,在脫帽的同一時間,左手虛空一抓,于是有一片生機磅礴的血漬憑空乍現,被他死死地攥在了掌心中。
這不是無中生有,而是因果之術。
血漬在空中奮力掙扎,卻始終難以逃脫,終于被凝成了一條鮮紅色的絲線。
一頭在老家伙的手中。
另外一頭,則在天吳那駭然露出的七雙眼睛里!
老家伙左手高舉而擺,就像是太公釣魚,只不過手中沒有魚竿,也不需要有魚咬勾。
下一刻,天吳那如同長蛇般的軀體被老家伙從云霧中生生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