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每見一個修行者,都會看到這些奇異的景象,在山海繪卷中收集異獸?
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見一個修行者,就能用一個修行者的神通了?
陸隼的目光并沒有在梁晉身上停留許久,就轉而向姚聽寒看去,問:“白狐面具不離首,姑娘可是聽寒仙子?不知這頭顱是怎么回事?”
姚聽寒看了一眼梁晉。梁晉微微意外,沒想到姚聽寒這時會來征求自己意見。
他點了點頭,姚聽寒這才如實回答:“是我。這是我恩師之首,另外這兩只手,梁相公說,應該是別人的。”
陸隼接過那兩盞蓮花燈,和姚聽寒手中的頭顱仔細對比,點點頭道:“確實如此。”說時有些驚異地瞥了梁晉一眼,道:“你這小子有點門道,我問你話,你還沒說呢。”
說話間另有幾名捕頭、捕快跳上橋來,一看就是有些神通的。聽陸隼一說,眾捕快齊齊向梁晉看來,眼神如刀如劍,一個個銳利異常。
梁晉毫不怯場,穩穩站定。眼前眾人卻不知道,他在挨著這么多目光時,心里卻是在數著山海繪卷上被點亮的一個個異獸。
嬴魚、黃貝、天狗、肥遺……
異獸零散地分布在山水人體的各處,梁晉心里生起一股滿足感。
還要更多!更多!以及……
要盡快了解這個世界的修行原理和體系!
梁晉心里一邊尋思,一邊打算回答陸隼的問題。正要回答,卻猛聽周遭眾人驚呼四起。
眾捕快的注意力也都被這一聲聲驚呼吸引了去,轉頭一瞧,只見青龍河中,又有四盞花燈順游而下。
“又有花燈!”
“又來!只有蓮花燈了!只有蓮花燈!”
河流中其他的花燈已經絕跡,只有四盞蓮花燈悠悠而下,仿佛是在人們的圍觀下翩翩起舞一般,隨著流水輕輕地旋轉。
陸隼連忙吩咐手下捕快將花燈撈上來,血水從花瓣的縫隙中滴落下來。
姚聽寒忽然一把抓住了梁晉的胳膊,緊咬著銀牙顫抖不已。
哪怕聽梁晉分析過之前的零件只有頭顱屬于她師父,她還是總忍不住擔憂亂想。
梁晉輕輕瞥了姚聽寒一眼,道:“里面應該不是你師父的零件。”
“啊?!”
姚冬夏微微發出了聲,似乎有些安心。
然后,青龍河畔的捕快打開了蓮花瓣。四個蓮花燈中,四坨血淋淋的血肉露了出來。
心!肝!腸!胃!
那是四坨內臟!
鮮血淋濕的臟器污濁不堪,雜亂地堆放在四個蓮花燈的蓮臺上面,隨著花瓣打開,瞬間攤開。
尤其是那一堆腸子,著實把捧著蓮臺的人嚇了一跳。那捕快沒有修行過,只是個普通人,被嚇得手一抖,差點松開。
“啊啊啊啊!!!!”
圍觀的人群里爆發出一陣陣尖叫。
陸隼不敢怠慢,連忙又下達命令:“老王,你速速帶人往上游去,沿河看到有修行者,先抓了再說。”
一個跟著陸隼上了橋來的捕快立刻應“喏”,帶人手向上游沖去。
他在這里下達命令,而旁邊梁晉的心里,已然有了一點決斷。
梁晉左右四顧,卻區分不出橋上橋下各色各樣的人群來,只好直接問姚聽寒:“姚小姐,你能不能區分出普通人和修行者來?”
姚聽寒看了梁晉一眼,心有所動,回答十分配合:“修行者氣息強大,在人群中鶴立雞群,找出來并不難。只是今夜元宵燈會,長安街上修行者不少。我不知道你要找哪一個。”
梁晉道:“我要你找會玩遠程的刀劍的,或者哪個修行者有什么擅使刀劍的朋友、又或傀儡的——這刀劍,要能玩得純屬,庖丁解牛一般,也能遠遠地聽話地擺弄蓮花燈。”
如果是傀儡術之類的話,那是最好不過!
有什么比操控傀儡還有意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