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聽寒聽得有些懵,一時聯想不出梁晉話中內涵意指何處。
小孫也有些懵,停筆道:“這和案情有關系嗎?這是口供?這未免也太……太詳實過頭了吧?!”
梁晉道:“孫哥你只管記錄就是,陸總捕已經說了,問訊之事,由我全權負責。”
小孫這才又繼續書寫,心里暗暗冷笑,也好,這般胡謅,記錄不實,問訊失敗你自己負責。
梁晉道:“宋犯被捕時,先有飛針刺入后庭,后有偵緝司眾捕快上下幾逼,將之捉拿,致其股開紅出。若是常人,斷不會喜歡此道。然宋犯惡極變態,專好于此,故在牢中有問不答,還扭捏其臀,妄圖激怒捕快,凌辱于他。”
姚聽寒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被迫拉進了新世界的大門。
小孫則感覺自己寫不下去了,寥寥草草匆匆寫完,問:“還有么?”
他已經在猜眼前這個明面上的捕快暗地里是哪位咸濕小說大家了。
鐵欄里宋公野卻已然氣得直喘粗氣,怒道:“卑鄙小人!我是修行者,你不能這樣侮辱我!”
梁晉問:“那我該怎樣侮辱你?”
宋公野一時氣急,竟然說不上話來。
梁晉道:“我問你話你不說,我也是沒辦法啊。你在青龍河里表演得那么盛大,過足了癮,卻也該想想我們要怎么善后啊。
“那么多人看著這案子呢,我們也不好做,得給人們一個交代,讓大家知道這案子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殺人,又為什么花式展示。”
宋公野喘著粗氣道:“這和你剛剛說的那些有關系嗎?”
小孫和姚聽寒的眼睛在梁晉和宋公野之間轉來轉去,宋犯問出了他們想問的問題。
“有啊。”
梁晉說道,“這證明你是個變態。變態花式殺人,就不需要理由了。”
宋公野氣得胸膛起伏不定,褲子上滲著的血更多了。他頭沒力氣再抬,眼皮卻可以上翻,翻著白眼看梁晉,那眼神仿佛梁晉和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修行者的目光還是有點威力的,梁晉有些承受不住,默默地退到了姚聽寒的后面。
姚聽寒雖然不是太懂,但從宋公野狼狽的模樣里,還是能感受到一陣莫名的快意。她自覺地攔在了梁晉和宋公野之間,讓宋公野的白眼無法作用在梁晉身上。
梁晉這才松可口氣,道:“孫哥,繼續。”
宋公野聽到這一聲“繼續”,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尖聲叫道:“別念了!別念了!我說!”
梁晉閉上了嘴。
小孫微微一訝,這才明白了眼前捕快的目的原來是這個。他見過威脅的,見過上刑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只感覺自己學到了,卻又不愿意承認,默默低下頭去準備記錄。
宋公野氣喘吁吁,仿佛聽梁晉念經耗費了他不知道多少心力:
“我叫宋公野,無名無派一介散修,學的是‘觀法相傀儡之術’。袁修道是我殺的。我殺了袁修道以后控制傀儡把他的腦袋割下來放在了蓮花燈上,順河飄下,妄圖引人注目。行了嗎?”
他說完話剛松了口氣,卻驀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駭然抬眼,就看到一張狐貍面具下充滿殺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