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頭小聲答道:“有人對韓小鈺和那無名人的處罰不滿,刑部今天來了一大波人,跟刑部要說法。花總捕正在里面協調。但這些人都是修行者,還有外地來的,無法無天慣了,說不得要鬧出事來。陸總捕奉花總捕之命,讓咱們帶人過來候著,萬一情況不對,就要進去拿人。”
“原來如此。”
梁晉點了點頭。
曾經原本的梁晉留給他的記憶,讓他感覺長安城里一片祥和安寧,但到了最近,入了偵緝司,他卻逐漸感受出點不同的味道來。
原來這個世界,并不像表面那樣祥和,實力強大的修行者,仿佛一個巨大的特權階級,他們可以無法無天,可以要求更多。
只是在長安這個京畿之地,他們還能保持克制一些,讓長安這座城市、以及中州這個中央州府,能維持表面上的安穩。
這些修行者在外地是個什么樣子呢?
梁晉立馬就見識到了。
在梁晉喝完了一碗茶以后,對面的刑部院墻后面,猛然間爆發出兩股強大的氣勢。
神靈沖天而起,一個梁晉熟悉,是花總捕的陸吾。而另一個,梁晉卻是第一次見到。
那神靈異獸,豹身牛耳,獨目兇戾,長尾自后而繞,銜于口中,怪異至極。
北山經,諸犍。
那諸犍真正有了實體,一個黃衣修行者立于諸犍頭頂之上,仿佛駕馭著從山海經世界中召喚而來的坐騎,張揚放肆,引人注目。
“長安了不得嗎?刑部就了不得了嗎?偵緝司又如何?老夫今天倒要看看,你們有什么本事,敢逆大勢而行!”
那黃衣修行者衣袂獵獵,仙發飄飄,氣勢滔天,絕不是一般的修行者可以做到的。
“好家伙,這是召喚師么?”
梁晉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他非常喜愛這一類的技能,曾經玩游戲都偏愛召喚師、獵人、術士之類,因此之前對宋公野的法術也很向往。如今見了這個,更是心向往之。
于是他不由問王培花:“王捕頭,這是什么門派的法術?”
王培花道:“滄州馭獸宗,滄州一地的大派。這應該是個地位不小的人物,看這架勢,少說也是神通境界。呵!在鄉下地方放肆慣了,跑到中州撒野來了。真他娘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眾同僚已經紛紛摩拳擦掌,只待陸總捕一聲令下,就圍上去。
刑部周遭的人們驚慌呼喊,一個個從家中飛奔而出,向遠而逃。偵緝司眾同僚巋然不動,倒顯得異常。
不過這也沒什么,戰斗已然爆發,同僚們已無所謂隱藏不隱藏了。
刑部院墻之內,黃衣老者絲毫不慌,冷笑一聲,諸犍向前沖撞,兇戾之勢暴漲。
而諸犍對面的陸吾,卻忽然間縮小下去,在下一個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花總捕窈窕卻英姿勃發的身影。
花總捕向上而起,將酷暑與嚴寒同時送上。
“上!”
陸總捕下達了命令,眾捕快齊齊而出,向刑部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