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肉一入口，御坂土衛門眼淚就下來了：“自從到了泥烘，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吃過正宗的紅燒肉了，真是記憶里的味道！”
李正聞言，斜睨了他一眼：“你家應該挺有錢的吧？”
“啊？為什么這么問？”御坂土衛門一口紅燒肉嚼得稀爛，含糊不清地說道。
李正夾了塊肉：“就這種檔次的紅燒肉，在龍國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吃到的。我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龍國人，還是進了矩陣之后才嘗到味兒。”
灶臺圖紙可是從寶箱里開出來的，通過它烹飪出來的料理，那絕對國宴大廚水準，一般人真吃不著。
這也是展舟舟他們嘗過料理之后，紛紛為之瘋狂的原因，沒有任何一個龍國人能夠拒絕美食的誘惑。
如果有，那一定是不夠吃。
“嘿嘿，我爸都能在泥烘混出官職了，你說我家有沒有錢？”御坂土衛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以為那一百五十五億的經費都哪去了？”
“了解。”李正微微點頭，沒有就這個話題深入探討。
雖然御坂土衛門似乎不介意跟李正分享這些“機密”，但李正覺得這種八卦聽在耳朵里，非但沒有一種得知敵國腐敗的暗爽，反而會生出一絲黯然。
類似的事情，在龍國難道就沒有了嗎？
很多地方都有蟑螂，區別只在于數量的多寡。
泥烘國屬于蟑螂比較多的那種，陰暗的角落已經無法容納，才有部分暴露在陽光之下。
而龍國……面積可比泥烘大得多，能夠藏下的蟑螂數量，也多得多。
與其笑話別人，不如反思自己。
否則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沉默了一陣，御坂土衛門嘗過每一種料理，放慢進餐速度，慢條斯理地享受美食。
見李正與小寵物一起用餐，氣氛沉悶，他開口問道：“李先生，之前的那個提議，希望您認真考慮一下，看在咱們龍國的面子上，我可以跟高天原內部申請最高的價格與您交易。”
御坂土衛門依然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或許他干脆地認輸也不過是與李正套近乎，以達成交易目的的手段。
“提前交易的事情暫且不提。”李正放下碗筷，用很認真的口吻說道：“但是再讓我聽見你在龍國前面加上咱們二字，我就把你打成陰間熱氣球！”
“抱歉，我只是比較仰慕咱……咳……貴國的文化，所以才……”御坂土衛門的語氣滿是歉意。
“呵。”李正發出冷笑，“龍國可經不住你們仰慕，從古至今因為你們跟偷國的所謂仰慕，從我國偷去多少文化并聲稱是自己的傳統了？再被你們仰慕下去，龍國都快沒有屬于自己的傳統文化了。”
御坂土衛門正色道：“請李先生不要將泥烘與偷國相提并論，雖然泥烘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與偷國一起被提及，身為一名泥烘人感到非常恥辱。”
這番話屬實給李正震撼到了。
堂而皇之地說自己祖國不是好東西？
這種行為與那許可心有何區別？
意識到這一點后，李正突然就對御坂土衛門又沒了好臉色。
御坂顧著享受美食，還沒發現李正心態發生變化，自顧自說著：“說來可笑，雖然身為一名泥烘國人，在去到泥烘實際生活幾年后，真的很難對這個國家產生歸屬感。”
“無論是斷章取義的歷史，還是某社中供奉的大量慕戰遺物，甚至平時給國民灌輸的想法也是反戰敗而不是反戰。”
“當我第一次得知大部分泥烘人對當初那段歷史的觀感不是反對侵略，而是對戰敗感到可惜時，真是深受震撼。”
“似乎在那些人的概念里，侵略行為并沒有任何不對，打仗打輸了才是最大的錯誤。”
“我難以理解，當年泥烘犯下了那么多錯誤，現如今為何一點補償的心理都沒有，甚至還在籌劃著……”
自言自語戛然而止，御坂土衛門自知說多了，乖乖閉嘴。
“你不是一直想要提前交易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李正不知道御坂土衛門方才所說那些是否發自肺腑，也對最后所隱瞞的信息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