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幾里地外,火光沖天,一陣陣的喊殺聲甚至她在這里都隱約聽得到。
“這···難道是雍軍被錦軍襲營了?又或者是錦軍被雍軍襲營?”
聽見聶雪瓊的喃喃聲,熊起沒回應,而是徑直向山下跑去。
別管是誰襲擊誰,反正肯定是雍軍和錦軍打起來了。
這種時候站山上瞎猜多沒意思?
怎么也得靠近了看戲才過癮。
或許是戰斗太過激烈,戰場外圍并沒有斥候巡邏。
因此,當熊起、聶雪熊來到戰場外一里處的小山坡上,大咧咧地站著眺望戰場,仍沒被人發現。
“是雍軍被襲營。”聶雪瓊望著不斷涌入雍軍營地的錦軍,神色有些復雜,“白仇自繼任雍國前將軍后,幾乎沒有敗績,沒想到今日竟然慘敗于錦地。”
熊起聽了詫異地看了聶雪瓊一眼,探爪寫道:“你同情他?”
“當然不是。”聶雪瓊搖頭,“只是有些感慨。”
熊起一笑(齜牙),又寫道:“看戲。他們打完了我們再出場。”
看了熊起的話,聶雪熊想象了一下,不禁為即將獲勝的錦軍默哀了三息···
雍軍大營。
戰斗進行了一個多時辰后。
除了潰為而出的雍軍,大半雍軍戰死,最后和白仇一起退守到中心營壘的雍軍還不到萬人。
此時,白仇依舊冷靜,但形象卻十分狼狽。
他先前也參與了戰斗,斬殺了不知多少錦軍,甚至與魏重交過手。
但他也多處受創,鎧甲破裂,將軍盔不知掉在了何處,發髻也幾乎要散掉。
錦軍同樣死傷頗重,但卻仍有七萬多人。
見白仇及近萬雍軍被圍困,花鎣夫人、魏重皆不想為剿滅這部分雍軍再折損兵力,便決定勸降。
諸侯國交戰上百年,戰敗投降并不是件罕見的事。
花鎣夫人自恃融靈九階的實力,梳洗一番后,便在幾名侍女的陪同下,來到了雍軍陣前。
“白將軍可敢出來與吾一敘?”
白仇聽了一笑,大聲道:“此時此地,某還有何不敢?”
說完,他便在提著刀撥開阻攔他的一種親衛甲士,來到兩軍陣前。
花鎣夫人看著他微微一笑,即便是在這血火之后的軍陣中,也顯得美艷異常。
“白將軍如今麾下不足萬人,被我七八萬大軍圍困,敗局已定。
不論是為白將軍自己著想,還是位麾下將士著想,都不如投降。
若白將軍歸順,吾愿以錦國前將軍之位相待,如何?”
“哈哈哈!”白仇平時很陰冷的一個人,此時卻表現得十分爽朗,大笑三聲后便道:“聽聞夫人聯合魏重扶持三歲稚子繼承錦侯之位,世人皆以為夫人所以重者是魏重,今日某方之,夫人憑借的是自身本事。”
不知是否因為大戰得勝,花鎣夫人臉上笑容幾乎沒斷過。
聞言她又笑道:“既然白將軍也覺得吾有本事,便降了吾可好?”
聽花鎣夫人再次勸降,白仇沉默了。
這一戰大敗,他是真的不甘。
他料到花鎣夫人的隊伍有詐,也防備了錦國人里應外合襲營。
可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花鎣夫人竟然有融靈九階的實力!
簡直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可是即便是再不甘,他也需要面對事實。
若降,不僅會背負罵名,他在雍國的家小、族人恐怕都難保性命。
若不降,恐怕今日他和麾下這近萬將士都難逃一死!
雖然經歷過無數次戰斗,見慣了生死。
可當這要自身面對死亡時,白仇仍舊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