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刺殺皇帝容易,但是想要瞞過或者控制住整個重明宮,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兩人,確實是慕容翊的助手。
他們擁有的是什么樣的能力?
楚行白臉色慘白,微微一笑,道:“遼東繡衣使,見過皇太女和諸位大人。”
有人驚呼出聲,“繡衣使!”
那是遼東令人聞風喪膽的冷血密探組織,這組織中人,竟然滲透進了皇宮!
賀梓等人臉色很難看,幾位大佬知道,遼東繡衣使的使主,就是慕容翊。
在和蕭氏的商戰之中,繡衣使的情報系統,起了不小的作用。
鐵慈忽然道:“既然無人出手,你二人因何受傷?”
童如石心中又是一跳。
鐵慈犀利得簡直讓他無法招架。
她不是先戰桑棠已經重傷,又撞上人間至慘之事嗎?怎么還不倒?
鐵慈:“不要說是機關暗器所傷,重明宮內沒有能造成這樣傷口的機關。你這臂上,倒像是被人生生抓穿的。還是隔墻抓穿,傷口內含沙礫,是誰寧愿撞破墻壁,也要抓住你?”
不等雙胞胎回答,她又道:“慕容翊都逃了,為何不帶你二人走?你二人又如何不趁著最混亂的時機逃走,偏要留在重明宮?是腦殘找死,還是必須要留下來,好坐實某些事?”
楚行白沉默少頃,笑道:“殿下還是不死心嗎?”
鐵慈淡淡道:“孤不問心意,只問真相。”
“真相就是我等是遼東繡衣使屬下,此行是為協助世子完成當初在大王面前的誓言,行刺陛下。世子當初當殿發誓,遼東人人皆知。卻不知何故,遲遲未能得手,大王怕世子破誓,特派我二人前來相助。承蒙殿下垂愛以及世子暗助,于學院大比中選中我二人送往陛下身邊,才得以完成此任務。”
白行楚笑了笑,接道:“至于我二人為何不走,是因為大王覺得,世子什么都好,就是有點貪戀美色,也怕他以后依舊會被美色糾纏,所以派我二人留下,助世子運慧劍斬情絲罷了。”
“就為了斷他情思,你二人命都不要?”鐵慈唇角一勾,笑意嘲諷。
“自然不止如此。我二人本就是死士。當年唐王魯王之亂,兩王下屬被戮者千余人。我二人本也該是斷頭臺上客,被家人拼死救下,機緣巧合得遼東王救助,茍活至今。為報家仇和大王恩典,自然不惜此身。”
“至于為何受傷,確實如殿下所猜想,是世子出手。不過要讓殿下失望了,世子出手,不過是因為是他還想掩蓋真相,不愿我二人留下,導致他和殿下再難挽回罷了。”
鐵慈緩緩閉上眼。
很多漏洞。
甚至還有當面胡扯。
但狠毒之處在于,有些事只有她知道不對,但她現在任何質疑此事的言語,都會被視為意圖開脫慕容翊。
于事無補。
見她不再說話,童如石惡意一笑,道:“抱歉,讓殿下失望了。”
楚行白兄弟倆,相視一笑,同時手腕一翻。
下一瞬嗡地一聲響,院中一株梅樹忽然一震,幾朵梅花離枝而落,在空中又是一震散開,化為幾道紅色的流光,轉眼沒入了兩人的背脊。
那兩人背對梅樹,沒想到梅樹也是殺人機關,后背一痛,渾身立即便軟了。
下一刻他們瘋一般地喊叫起來。
那點梅瓣并沒有沒入他們體內,而是在他們后背的所有大穴之內一個盤旋,將那一處的肌肉經脈血肉攪合了個血肉模糊,成了一塊爛肉,再嗡然而起,空中一散又聚,再次成了一朵梅花形狀,回到了梅樹之上。
梅樹依舊花開葳蕤,朵朵凄艷,根本看不出哪朵才是殺人花。
雪地上只留了那雙胞胎慘叫翻滾,卻漸漸連翻滾都沒了力氣,他們受的傷并不在要害,卻眨眼間毀掉了他們全身經脈,并會持續長久地蝕骨侵脈,直至血肉腐爛,經脈寸斷,骨頭酥軟,內臟腐朽。
這個過程極其漫長,且他們會一直保持清醒。
鐵慈沒有表情地看著。
這不是機關,這是魃族最為陰狠毒辣的一種毒,狠到布置的時候,阿扣并不愿意,覺得這樣的毒傷天和,她們族中都不愛用。
但鐵慈覺得,不介意再狠十倍。
不管傷的是天和還是她的陰德,都沒關系。
她已經背負了這世上最沉重的罪孽,不在意再多一些。
有護衛過來,一拳打掉了兩人的全部牙齒,以防他們苦痛之下自盡。
鐵慈坐在榻前,遙遙看著童如石,道:“父皇之死,真相如何,誰應為此負罪,這不是你配操心的問題。孤只告訴你,誰出手,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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