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有人會得馬上風。”
“那不挺好?”
“是挺好。畢竟如果你沒有弟弟那當然對你很好。”
鐵慈不動了,過了一會,沉迷思考的她無意識捏了一把對方的腰。
對方身體猛地一彈,鐵慈反應過來,眼前的不是丹霜赤雪小蟲子顧小小等等等等……
她訕訕放開手,準備道歉,只是沒想好道歉的措辭,不知道是霸道總裁式好還是綠茶白蓮式好?
還沒想出結果,剛才的動靜好像驚動了那對野鴛鴦,簌簌一陣響動,卻沒看見人出來。鐵慈等了一會,動靜反而沒了,她悄悄走過去一看,金缸另一面竟然有個洞,那兩人從洞里爬走了。
看著地面上那兩溜爬行軌跡,鐵慈對大乾皇宮偷情人的敬業程度嘆為觀止。
人都跑了,自然不能去追。鐵慈想著剛才那人那句話。敢情女方是宮妃,這是在找人借種,要給她添個便宜弟弟?
后宮向來藏污納垢,這不是什么稀奇事,皇帝老爹后宮多年不育,子嗣已經成了一道光,盯得后宮所有孤獨女人眼睛發紅,在這種情形下,為了子嗣鋌而走險也不奇怪。
但是這是太后嚴控下的后宮,后宮守衛之嚴是歷年之最。真的有人能這么大膽地偷情成功?
還有,她老爹還年輕,想要個孩子,為什么不在她老爹身上努力,非要冒這殺頭的危險偷情?
鐵慈蹲在缸邊,盯著那個洞,像看著人類生殖史上的各種奇葩。
等她轉頭,就看見剛才的捂嘴兄,正在整理腰帶。
鐵慈:“……”
不是。兄臺您這動作,會讓我錯覺方才那對奸夫**是你我。
月亮升了上來,輝光悄移,那人的半邊臉漸漸顯露在月色下,鐵慈一瞬間腦海中掠過“碎玉列星,朗山高雪”。
似那玉碎在華堂璀璨如列星,似那郎朗高山之上雪月相接霜天徹。
鐵慈欣賞了一會美色,又在想如果那些容溥的崇拜者,知道他們心中的林下高士山中美人,卻會躲在暗處窺人偷情,房子會不會塌了。
容溥卻是個能將任何猥瑣的事都做得不染煙火氣的人,他在月下斯斯文文沖鐵慈行禮,笑容雖淡弧度完美:“見過殿下。”
兩人自然見過,說起來還是親戚,表哥表妹天生一對那種。
但鐵慈對世家大族其實沒什么好感,而容溥剛入仕,以鐵慈的身份,不想見他,也就幾年見不著。
如今一見,真好看。
鐵慈笑了,揮揮手,一轉身躍上金缸,翹起二郎腿,抬手在假山石縫里采了朵花,那花叫甘荷,根莖清涼而微甜,能治內腑血熱。
鐵慈叼著花,笑吟吟地俯首看容溥:“聽聞你很少進宮,今兒卻入夜了還不走。怎么,這么想當我的男皇后?”
容溥仰頭看她,月光下金缸上的少女,一雙長腿在空中搖蕩,細巧的靴跟敲在缸身,聲響清越,而她面容被月色洗禮,更清亮得像浸潤在碧水中的精巧玉盤兒。
花色很艷,不抵她紅唇灼然如火。
他斂了眸,輕聲道:“臣入宮給姑母送三春禮,不想巧遇殿下。”
容家也有女選入皇宮,位列三妃,封號為寧。三春禮則是大乾在春季的第三個節氣所設的節日。
頓了頓,他又道:“若能得殿下垂青……容溥,幸何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