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個想試探對方有無武功,一個立即反擊都不存在一樣。
鐵慈咳嗽一聲,虛偽地道:“沒事吧?沒燙傷吧?都怪我不小心。”
她本是不走心的關切,誰知飛羽立即嚶嚀一聲,將小手指遞到她面前,道:“公子太也莽撞,人家手指都燙紅了呢!”
鐵慈順勢拈住人家手指,仔細瞧那根本看不出來的紅印,滿臉心疼,“啊,燙傷了嗎,我瞧瞧,我瞧瞧……”
仔細看那雙手,沒有繭子,也沒有任何練武應有的痕跡。手比尋常女子大一些,但骨節分明,根根如玉,指節纖長,很漂亮的手。
飛羽大大方方伸著手,順勢把小手指一翹,曼聲道:“光說不練,那你給人家吹吹呀。”
鐵慈聽得她語氣中有調笑激將的味道。真的勇士,自然不懼美人的**。她從善如流,笑道:“心肝兒,這便給你吹。”便湊過去,吹那淡粉色的指尖,卻見那指尖一顫,她一頓,忽然也覺得有些奇異的感覺漫過全身,忍不住抬眼看飛羽。
此刻她坐在床上,飛羽一腿在床上一腿在床下,整個身體都傾靠向她的方向,她拈著飛羽手指,兩人近得呼吸可聞,彼此的香氣淡淡纏繞,她頭上的步搖珍珠垂落,癢癢地搔著她的鬢角。
兩人都定住,目光交視一瞬間,氣氛便古怪起來。
隨即飛羽便笑了。
莫名其妙。
人家不是兔兒爺,自己也沒有斷袖癖,這是在做什么呢!
她一邊笑著,伸手一掐她臉頰,昵聲道:“寶貝兒,藥灑了,我去給你再熬一碗來。”
說完便一臉無事地收拾收拾走了。鐵慈看她離開,摸摸臉頰,心想自己這是被調戲了還是被調戲了呢?
調戲皇太女是什么罪來著?
砍頭?凌遲?閹割?
正想著,忽聽外頭步聲雜沓,好像一大群人進來了,遠遠有人大聲命令:“……所有人都出房來!官府查緝采花殺人大盜!”
……
夜色籠罩下的滋陽城,比尋常氣氛略顯肅殺,街頭巷尾多了許多巡邏哨,宵禁的時間提前,很多雜役提著水桶,將一張張告示貼滿墻頭,上面清一色的畫著鐵慈畫像。
此刻城門外來了一頂軟轎,前后騎馬跟隨的家丁個個神完氣足,精悍非常。
城門已關,這群人中的領頭人卻去敲側門,片刻后,側門破例打開,將轎子迎入。
風將墻上新貼的告示微微卷動。
轎子經過側門時,忽然轎簾一掀,一只手探出,掠走了告示。
告示畫得不錯,鐵慈于其上,一臉標志性的雍容笑容。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