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救人都救得這么不純粹。
更重要的是,他不僅“救駕有功”,甚至可能還拿到了一部分的淵鐵武器。
這場風波中,他才是最大贏家。
鐵慈緩緩放下弓箭。
射程太遠,海上浮沉,對方計策已成,是不會給她再射著了。
她側頭看了看亂糟糟的港口,船散開需要時辰,蕭雪崖在指揮軍船下水,但是很明顯,來不及追上了。
再抬頭時,前方日頭渾圓一輪,海水波光粼粼,對方在粼粼波光中只剩下一個剪影,恍惚中回頭,鐵慈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見對方單手拿斷了的箭桿當簪子,把頭發三繞兩繞束了起來,然后遙遙抬手點唇,彈開。
赫然又是一個飛吻手勢。
鐵慈:“……”
半晌,她慢慢地,面無表情地,豎起了中指。
對方眼神奇佳,遙遙地也看見了,一邊繼續努力游,一邊將頭上箭桿豎起來,日頭光影下,頭上那直直長長正中間的一條,也像一根巨大的豎起的中指。
鐵慈:“……!!!”
……
底下軍船在射箭,箭都遠遠落在那人身后,遠處有隱約船影,那家伙顯然還有船只接應。
鐵慈一邊收回手指,把手指掰得咔吧咔吧響,一邊想大乾什么時候出了個這么厲害的混賬?
天下混賬,焉能不盡入孤帳中?
決定了,一定要閹了,送回瑞祥殿,和小蟲子做姐妹。
身后腳步聲響,卻是蕭雪崖也上了沉船,鐵慈沒回頭。
蕭雪崖站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看著遠方的船影,沉聲道:“我已令海威衛水軍守備下令追擊和封鎖,同時我的士兵已經下水撈劍。”
按說鐵慈在這里,就該鐵慈下令,蕭雪崖卻連請示她的意思都沒有,語氣硬邦邦的像命令。但鐵慈知道這家伙獨斷專行慣了,腦海中根本沒有尊重她這個皇太女的意識,或者他此刻來說一聲,就算是對她最大的尊重了。
鐵慈笑一聲,回過頭來,“海威衛的人還能用?”
蕭雪崖臉色難看,沒有說話,船在慢慢歪斜,鐵慈卻站立如松,蕭雪崖站在她身邊,身軀也是筆挺,握成拳的手靠在欄桿邊緣,微微顫抖,卻努力不去碰欄桿。
鐵慈上下看他一眼,又道:“暈船?”
蕭雪崖冷漠地轉開眼。
鐵慈忽然一指太陽,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