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
紙張下面還有紙張,飛羽掀起,第二張紙上面寫,“只有你會闖進我的屋子,但絕不是為了自薦枕席。”
飛羽:“……算你有自知之明。”
底下還有紙,再掀一張。
“聰明人呢,這時候就千萬別揭下一張,把紙放好,被子蓋回,轉身就走,裝作從來沒來過。”
飛羽:……嗤,激將法有用嗎?
底下還有一張。
“大抵激將法對你無甚作用,所以如果你到此刻還不走,那么……”
這張紙卻只有一半,“么”字一直寫到邊緣,還拖到了下一張紙的邊緣,看上去底下那張紙被黏在了一起,飛羽下意識去撕,嗤地一聲輕響,那一層卻并不是紙,就是一道邊,一撕之下,騰出一股白煙。
飛羽卻沒有停手,她在撕紙的時候已經屏住呼吸,隨手將煙氣揮散,嗤笑一聲,伸手去扳那個睡著的女子。
結果一扳之下,那人頭一歪,壓到枕頭另半邊,咔嚓一聲。
飛羽閃電般松手,彎腰縮腹,手往下一抄!
片刻后,他緩緩抬手,指尖捏著一根寒光閃閃的針。
針無毒,小懲而已,但問題是,剛才他彎腰去扳人,枕頭的位置,正對著她的……要害。
這人可真是……
飛羽站了半晌,將針一收,被子扔回去,也不去看那床上人了,轉身就走。
也不試圖去將紙張恢復原狀,對方已經猜到毒煙不一定能毒倒她,那一道紙張機關關鍵就是撕毀便不能恢復,以此佐證她來過。
由此確認她居心叵測,好將那情分一筆勾銷。
畢竟此刻縣衙內其他人都不可能闖進鐵慈屋子里去一張張撕紙,只有留宿的飛羽才會這么做。
真是比海還深的心思。
飛羽回了房,坐在燈下沉思。
一忽兒站起,道:“怕是個陷阱呢……老二向來心思挺多……我多什么事呢!”
一忽兒坐下,“嗐,老二現在最恨的是我吧,我可別撞他眼里去。”
如此幾次三番,忽然吹熄了燭火。
房間里傳來簌簌一陣衣裳摩擦聲響,片刻后,一條黑影越過屋脊和紛亂的人群,消失在夜色中。
……
老劉頭一路出了城,在城外雇了鄉村的牛車,晃晃悠悠一夜,清晨的時候才到了梳子湖邊,這里已經過了滋陽地界,屬于蓬萊的青陽縣。梳子湖是青陽縣城外的一座小湖,周邊散布著大大小小的水域,從高處看河流如梳齒般排列,是以有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