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是和飛羽在一起就好了。
鐵慈看一眼二師兄,渾身僵直,雙目緊閉,臉上肌肉抽動,活像一具僵尸。
飛羽正詫異地問他:“師兄如何這般緊張?”
二師兄眼皮一陣急速翕動,“廢話,有恐高癥的人,緊張是不可抗拒的生理反應。”
雖然飛羽不大懂他的話,但也能基本猜出意思,她瞇了瞇眼,道:“那倒也未必。恐懼這東西,你越怕它它越囂張。你硬去挑戰它,它也就散了。”
“你說什么胡話,恐高癥如何能控制……”二師兄還沒說完,就被飛羽再次溫溫柔柔地打斷,“師兄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忍見您被這所謂區區恐懼所制,萬一以后因為這個失了逃生之機就不好了……”
她一邊娓娓說著,一邊伸手將二師兄往下一推。
二師兄一聲慘叫,急速下墜。
整個山谷都回蕩著他啊啊啊啊的叫聲。
鐵慈大驚,不知飛羽什么時候已經割斷了二師兄系腰的線,趕緊伸手傾身要救,被飛羽一把拉住,手上霍霍一甩,已經甩出一條樹藤,纏上了二師兄的腰。
慘叫聲戛然而止,片刻后,傳來二師兄的大罵:“你個小娘皮,你恩將仇報!快拉我上去!”
飛羽低頭下看,笑吟吟地道:“師兄,我不騙你,我真見過有人這樣治好恐高癥的。”
鐵慈聽得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她和飛羽初見,她從高塔上一躍而下,落入自己的懷中。
“我不管治好不治好!快拉我上去!”
飛羽脆生生應一聲,雙手交替拉人,眼看快要拉上來,二師兄道:“十八!盡傻看著,也不上來幫個手!”
飛羽眼神一陰,手一松,唰一下二師兄又下去了。
“……”
因為某個發現而反應稍慢的鐵慈援救不及,忍不住噗地一笑。
講真,過往這么多年,除了在師父面前,還沒見過二師兄被整得這么狼狽過。
她轉頭看看身邊,二師兄擄來的那個醫狂弟子,原來是容溥啊。
二師兄可真缺德,請人來幫忙解毒,也不禮遇一點,竟然把容溥打昏了一路拎過來,如果不是她們認識,鐵慈真怕等會解毒,容溥會干脆下毒算了。
大傘在慢慢向山崖下飄,底下微微震動,二師兄吸取教訓,自己閉著眼睛往上爬了。
鐵慈有點驚異,她是知道二師兄的恐高癥的,他連高一點的船都不敢坐,人到了高處就渾身僵硬肌肉痙攣,可眼下被逼得,居然會爬繩子了。
不得不說,看著這一幕,挺爽。
過了一會,他爬高了些,自己拽過來一根線綁住了,抹一把臉,盯著飛羽磨牙花子。
飛羽仰起無辜美麗的臉,長睫毛眨啊眨。
看著看著,二師兄竟然自己先掉開了目光。
半晌,他道:“你是第一個敢這么對我的女人。”
鐵慈猛地打了個寒噤。
忽然想起了師父說過的古早總裁文。
“很好,小妖精,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