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起身,掀起伙夫躺坐著的皮凳椅。
手一抬。
將伙夫一把掀到了海里。
說得干脆,干得利落。
噗通一聲,就是伙夫猝不及防的結局。
鐵慈哼笑一聲,拍掉手上的碎屑。
三層上忽然有人打開窗子,探出一個女子嬌美的面龐,嬌滴滴地沖底下喚:“易廚子!我家爺餓了,趕緊整治些夜宵來。”說著還沖底下飛個媚眼兒。
想必是這商船船主帶的侍妾。
鐵慈立在暗影里,接著那個媚眼,趕緊點頭,那女子縮回頭去,鐵慈將那些剩下的菜呼嚕一拌,混作一鍋,送上樓去,往那門外一放。
主人家明兒吃了不滿意,讓他們作踐那廚子去。
那蘭仙兒出來接夜宵,看見那糊涂一鍋不禁一怔,鐵慈以為她要發作了,沒想她沒說什么,轉身端了進去了,鐵慈聽見蘭仙兒和里頭船主嬌聲道:“好人,今晚這雜燴鍋有意思,你嘗嘗!”
鐵慈抱臂靠著板壁上聽著,心想真是個招蜂引蝶的貨,這船上兩三日,也能招得人為他周全!
她一挺腰,轉身就走。
下樓的時候,她對那大海中一看,卻沒看見水中有人冒頭。
鐵慈停了停,還是往下走,走到一樓處,又是一停。
四面還是靜悄悄,沒有人爬上船來。
她估量了一下方才那家伙落水的高度,和自己那一掀的力度角度,確定絕對不至于讓人昏倒。
她在舷梯口又停留一會,月色勾勒她半明半暗的輪廓。
一片寂靜里,她的腳尖微微轉動。
忽然她聽見輕微的蹭蹭之聲,是在底下船舷之側。
她立即停住腳,轉身,下了船艙。
海里。
某個人在船舷側載沉載浮,無聊地撥弄著垂在水下的繩子。
等啊等,等啊等。
終究沒等到想等的人。
最終他只能怏怏地爬上船,暗暗罵一聲。
無情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