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便笑了,拍拍余游擊的肩,道:“你猜呢?”
余游擊好笑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鐵慈,正要說話,那邊容溥喚他:“游擊大人,來瞧瞧這里。”
余游擊急忙過去。
飛羽凡爾賽失敗。
他也不生氣,瞟一眼容溥,跟過去看容溥正從一具尸首的腰帶里掏出一些藥草,正是之前發現數量大幅度減少的那些草藥。
容溥在和余游擊討論這支西戎小隊的來歷,指著他們手指上的白印,道:“這批西戎士兵可能出身不錯。”
“何以見得?”
“看見手指上的印痕沒有?西戎人喜歡戴首飾,尤其喜歡戴在手指上,但是這只限于家有資產的富戶才能穿戴,奴隸和平民是沒有資格的。這些人手上耳上都有戴首飾的痕跡,說明出身不差。十來個士兵里面,有八個戴了首飾,說明整支軍隊都出身高貴,在西戎,只有一支軍隊擁有這樣的組成。”
鐵慈走過來道:“王軍。”
容溥嗯了一聲。
飛羽站在一邊笑道:“你一個纖纖弱質,如何知曉?”
容溥卻不肯回答這個問題,轉向鐵慈道:“王軍一向只駐守王城,捍衛西戎王,從不出王城一步。怎么會跑到氣候惡劣的翰里罕來?”
鐵慈看容溥一眼,心里明白他知道這個想必是呼音和他說的。她初見呼音的時候,她的手指上夸張地戴了五六個戒指。在西戎國內,戒指以色彩艷麗夸張為美,但是后來熟悉之后,就沒見呼音戴過。
鐵慈也覺得這支西戎小隊士兵存在著各種矛盾點,明明出身不低,彎刀武器腰帶式樣都算講究,行徑穿著卻像是流落江湖的落魄匪盜,那么是西戎王城發生了什么大事了嗎?
余游擊走了過來,和她低聲商量了幾句,也同意了鐵慈換裝混入西戎的提議,只是己方士兵有三十人,對方只有十五人,只能挑一半人去。
也沒什么機會再去考察挑選,鐵慈將方才在地洞下表現比較穩重的士兵挑了出來,連同自己書院的幾個,正要囑咐他們去換穿西戎士兵的衣裳,容溥默默上前一步,剝下了一個身高和他仿佛的尸首的衣裳。
鐵慈皺眉道:“此行危險,你如何能……”
“我是大夫,是能救命的人,任何一個隊伍,都不應該拒絕我的加入。”容溥平靜地打斷了她的拒絕,轉頭問余游擊,“您說是不是?”
余游擊看鐵慈一眼,猶豫了一下,道:“公子身份貴重……”
容溥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之后會打發小廝回去,說清楚此事。”
他語氣平和,態度卻堅決,余游擊本就被他說動,畢竟離開大乾去執行斥候任務,未知的危險重重,有大夫隨行,便會多很多生存的機會。又看了鐵慈一眼,最終還是道:“那就有勞公子了。”
余游擊是隊伍中軍職最高的,他既然做了主,鐵慈也不好說什么。
換成往日,飛羽大抵要懟上幾句,此刻他伸長腿坐在一邊,沒完沒了地擺弄他那個小扇子,自覺已經正位中宮,便該放寬肚量,無需再與那些妖艷賤貨計較。
畢竟本宮不死,爾等都是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