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臉崩潰地道:“鷹是我們首領部族的至高圖騰啊!”
西戎諸部族雖然圖騰無數,但圖騰也分上中下,鷹是至高圖騰,是所有西戎人都膜拜的神鳥。
有人想起剛才這些魚是被鷹蛋蛋液誘惑來的,沾了鷹蛋的蛋液,然后自己等人破戒吃了魚也就罷了,還間接等于吃了鷹……
已經有人在磕頭了。
大乾人的想法比較現實,“聽說老鷹報復心很強。”
飛羽一笑,“正好。”
眾人正想這什么意思,就聽見長空里一聲鷹唳。
說老鷹老鷹到。
飛羽長身而起,“正好缺肉,弄只老鷹做儲備糧。”
眾人:“……”
大佬的境界我等不能比。
正往外走的鷹主一個踉蹌,隨即快步走出了眾人的視線。
高空之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黑點愈來愈大,正以極致的速度向下猛沖。
眼看已經快到綠洲邊緣。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鷹唳。
那聲音更加凌厲嘹亮,一聽就是極品鷹才能發出的鷹唳。
眾人正想不好,又來一只更厲害的,大佬萬一降不住,說不得小兵們要吃虧。
然而那聲一出,那正俯沖而下的鷹忽然一個拐彎,長翅一展,斜斜向另一個方向飛去,轉眼不見了。
眾人都愕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氣勢洶洶來報仇的老鷹如何就自己偃旗息鼓了。
綠洲的另一側。
一只海東青焦灼地踱來踱去。
空中斂翼聲響,另一只黑色的巨鷹落了下來,海東青迎上去,兩只鷹好一陣耳鬢廝磨,后來的那只黑鷹發出低低的咕咕聲。
海東青金光閃閃的眼眸就委屈地對著鷹主轉過來。
我好容易娶個老婆生幾個蛋,還被人掏了。
掏了還不能報仇,忍氣吞聲夾尾巴走。
不能報仇也罷了,還叫我藏著,鬼鬼祟祟不能出來。
每次遇見那個女人,我就是受傷的那個。
還是不是兄弟了!
鷹主安撫地拍拍它的頭,在聽見似乎有腳步聲時,把它推進了樹叢里。
海東青發出憤怒的低鳴聲,被鷹主一把捏住了嘴。
走出來的卻是刺青漢子,鷹主松口氣。
刺青漢子不解地問他:“鷹主,那葉辭是……”
鷹主默然點頭。
“那為什么……”
鷹主轉過身,刺青漢子到嘴的疑問不得不咽下去。
鷹主看著那一片仿佛漫無邊際的白。
一個失去一切的人,過往前塵便如已死。
死去的人,又有什么臉面,去接受他人的同情和憐憫呢。
……
暮色初降的時候,長長的隊伍出了綠洲。
將士們領到了新的命令,今晚要走出綠洲,往西南方向前行。
那是鷹主和余游擊推測出的,敵軍大部隊最集中的地方。
沒有人質疑為什么要走出避風港,也沒有人對即將到來的激戰心生畏懼。綠洲生存的半年,不斷遭受天災和**的打擊,讓這些疲憊的漢子們已經習慣了殺戮和流血。回不去家鄉的人,從來都不怕死亡。
雪不厚,卻也沒化,黑壓壓的人流在走出綠洲十里后分流,一支小小的隊伍轉換了方向。
那是鷹主、鐵慈飛羽和書院的學生,以及幾個戰力最強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