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萬金難得的寶刀,市面難尋的香粉,就作為伴手禮隨隨便便送給她的侍女。
本來覺得把大將拉出去太難,可此刻聽說美人們要入府,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草落下,寵姬一咬牙。
拼了!
……
滿是積雪的道路上,一隊人頗有些艱難地行走著。
忽然幾人聽見馬蹄聲,有些警惕地抬起頭,看見前方來了一隊人,幾人對視一眼,立即看似無意實則訓練有素地擺開了防御陣型。
對面的馬隊似乎停了停,隨即照常馳來,近了后,馬上人探下身,取下氈帽,露出一張胡子拉碴的憨厚的臉,用西戎當地的土話,半生不熟地道:“兄弟們,大冬天行路,冷不?看這方向,是往翰里罕漠去的吧?”
西戎往大乾自然也有別的路,但是多半地形極差,相比之下,走過的路自然更熟悉一些。
余游擊選擇了一條偏僻的路往翰里罕漠趕,他怕鐵慈很快就在西戎搞出事來,想早點回到永平,一方面盡快和鐵慈的行為割裂,另一方面,也好早日告知大帥這位在西戎的膽大包天舉動。
他也是斥候兵出身,應對如常地笑道:“是咧,去探望俺住在翰里罕邊緣一葉村的侄子。”
他指指身后的士兵,有點羞赧地道:“說是探望,其實呢,也是冬天了沒東西吃沒活做,我那侄子好歹家里還有些地和牧場,帶村子里的娃們出來一起找活做。”
他說得符合西戎當前情形,地名也是確實經過的地方,那騎馬漢子毫無懷疑地點了點頭,又熱情地邀請他們,“見晚了要歇腳了吧?一起?我們這里有干糧,還有些好的烈酒。”
西戎人好客,這般舉動不為奇。余游擊聽見有酒,咽了口唾沫,這種天氣,能有一口烈酒暖暖身子,實在是很大誘惑了。
但他也知道酒的危害,下意識就要拒絕,卻見那幾個人笑容爽朗地在那討論什么“永平”、“女人”之類的事,心中一動,想著自出來后也好久沒接到永平的消息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這批人像是往大乾去的西戎行商,西戎人也有在邊境經商的,很多經商有成的,貪慕大乾繁華,還有在大乾境內置業的,余游擊便應了,隨著他們去了附近了一個帳篷,那群人給了主人家一些吃食和錢,讓熱熱地弄點吃的來。
主人便去操持,那群人開始高談闊論,他們自己用西戎土語說話,余游擊便去攀談,結結巴巴說了半天,彼此雞同鴨講,那群西戎人哈哈大笑,遞給他烈酒,余游擊一邊咽口水一邊拒絕,那些西戎人便又笑了,當先那人便忽然道:“你這么小心,怕咱們毒死你啊,果然就是大乾人,膽子小得很咧。”
余游擊一驚,垂下的手已經握住了袍子后的刀柄。
因為這人,忽然換了大乾話,還說得挺流利的。
那人見狀連連擺手,還和同伴都往后退了退,道:“哎哎別慌,我們可不打算做什么。我們不過是邊境行商,往來大乾久了,認得出大乾人,你們講土語都帶點彎彎舌頭的口音。看見你們是大乾人我們才邀請你們的,大乾啊,兄弟。”
說著比了比手指,絡腮胡子下一臉笑容。
余游擊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大乾和西戎還沒開戰呢,目前還是友邦。
都怪指揮使素來對西戎警惕,說大漠鬣犬,朝吠夕攻,不可盡信。
他便也擺出一臉僵硬的笑容,說自己誤會了對方,接過了對方的酒,卻沒有立即喝。
對方也不管,和他道:“你什么時候出來的?趕緊回去吧。邊關出大事了!”
余游擊心中一跳,便問出什么事兒了,那漢子一臉的不可思議,道:“永平軍那個指揮使狄一葦,原來竟是個女人!說是她通敵叛國,被監軍拿下了,準備押送進京,如今被監軍剝了衣裳,正裸身在永平軍一線示眾呢!”
余游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