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起容溥和田武,對丹野大喊:“叫你的海東青一起回去!”
同時發力狂奔,把沖過來的丹霜撞了回去,丹霜跟她久了,立即腳跟一旋,回頭猛沖。
丹野此時也反應過來,一聲唿哨,示意海東青回轉。
就在此時,轟然一聲巨響。
偌大宮門在身后崩塌。
碎磚巨石砸在跑在最后的田武腳后跟,只差毫厘。
鐵慈沒法帶多人瞬移,而且隨著她其余天賦之能的開啟,她能夠瞬移的次數也在減少。
海東青打著晃往回飛,半邊翅膀垂下,顯然是受了傷,丹野狂奔迎上,不顧危險跳起接住它,把它往肩膀上一扛,就一路狂奔。
一邊奔一邊喊,“下閘門!”
身后慘呼聲一片,在大街上的左司言士兵最先倒霉,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身后出現了黑壓壓的軍隊,軍隊包圍了整個王宮,鎖住了大街兩端,三門火炮被緩緩推了出來,靠近火炮的士兵被震死或者燙死,更多的是被后方來的箭殺死。
又是一聲巨響,但這回卻發生在長街上,火光沖天,無數人被沖上天空再砸落在地,這門炮鐵慈等人運氣很好,炸膛了。
火炮沉重難以攜帶,長途奔襲更容易讓其損壞,這里能有三門已經是奇跡,鐵慈心里明白,呼音那里失利了,來的一定是裘無咎。
只有裘無咎此刻才可能帶著攻城器械。
她制造了一場混亂,渾水摸魚獲得了勝利,同時也導致西戎的王城被打開,進入了最虛弱的時期,這老奸巨猾的狐貍把握住了最好的時機,出現在了王宮之前。
他一定是先想法子解決了呼音的威脅,打散了她的主力,才可能這么快地出現在王城。但是呼音的大營那么隱蔽,又是怎么被發現的?
無數的問題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腳步疾若星火,西戎的王宮形制特殊,依山而建,上山的石階盡頭轉彎處都有一座拱門,原本像是裝飾用的,此刻卻有很多士兵在指揮之下拉動拱門之側的一根鐵索。
鐵慈胸臆間忽然一堵,真氣流轉停滯,身形一頓。
丹野扛著海東青在她先一步進入拱門,回手來拉她,道:“快!快!”
拱門之前還有宮門的高墻擋住視線,拱門之后從第二層開始就暴露在大街的視野下,鐵慈讓開了丹野的手。在即將進入拱門之前,將容溥和田武往上一推,與此同時她取出那個薄薄的人皮面具,往臉上一抹。
丹野愣愣地看著她,不明白這個時候她在玩什么把戲。
可等當鐵慈抬起頭來時,丹野的臉色就變了。
他眼前出現了烏梁云珠。
隨即他明白鐵慈是戴上了面具,此時也顧不上詢問,用目光焦急催促著。
容溥和田武已經進了拱門內,丹霜本來就在前面先進去了,眾人眼看大街上第三門炮緩緩移動,炮口已經鎖定了第一道山道上的所有人。
而那閘門已經落下一半,現在必須彎腰才能過。
卻在這關鍵時刻,鐵慈的速度慢了下來。
丹野十分驚訝,他算定鐵慈的速度沒問題才下令下閘,誰知道她怎么忽然慢了?
鐵慈無法解釋。
因為她要做烏梁云珠,烏梁云珠武藝很平凡,她就必須符合人設。
她更不能展示天賦之能來對付這門炮。
裘無咎在軍隊里看著,保不準他已經有了關于皇太女的猜測,她必須得隱身起來。
眾人瞠目看著她,不明白閃電豹怎么忽然變成了兔子,眼看那炮就要轟來,還有那門就要合攏,性急的幾乎要沖回去。
門落下暫時就不能拉起,現在只剩孩童高,丹野沖上去跪下,要用肩扛。
那閘門是特制,就是危急關頭用來抵御萬軍的,他一個血肉之軀,如何能抗?
鐵慈早有準備,指間石子彈到丹野腳下,丹野滑倒,被他的人拉住。
鐵慈在這剎那回頭,屬于烏梁云珠的臉眼神冒火看向大街。
身后轟然巨響,鐵慈一個猛撲,也似滑倒一般,在炮火來臨前一霎滑入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