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爸爸,他們好好伺候爸爸就行了,想什么呢!”
鐵儼:“……”
……
萍蹤跟著小太監,繞過了無數宮殿和回廊,看花了眼睛,數昏了仆人,心理活動從一開始的“小姨家還挺有錢的,這么多房子和傭人。”一直到,“小姨家這么有錢,房子和傭人怎么這么多!”到,“小姨家太有錢了,房子太多走得我累死了,傭人比螞蟻還多!”
直到小太監說到了,她心里舒了一口氣,嘴上淡淡道:“還行,比我家小一點。”
小太監忍笑垂頭,“您這邊請。”
又過了一座大屋子,兩個花廳,三四道回廊,踏上沒過腳面的厚厚地毯,越過五六個月洞門,打起簾子的仆人一個比一個美貌恭謹,美人瓶一般站滿長廊,萍蹤在小太監的指引下,麻木地進了一座花團錦簇的院子,藤架之下鋪著漢白玉石地面,垂著深紫綃紗幔帳,白石桌上瓜果盈列,精美的點心各般形色,座上一對男女都好相貌,然后一個白袍少年掀簾而出,含笑迎來。
萍蹤被震住。
迎面而來的少年讓她想起南海最富盛名的雪珠,那種極其珍稀的深海巨蚌中吐出來的寶珠,其色潤澤潔白,寶光流轉,日光下呈霓虹之色,月色下卻又剔透似透明,素潔高雅又華麗尊貴,一眼便可攝人心魂。
她見鐵慈時,鐵慈頂著一張水手二擔的臉,萍蹤雖然知道她是女子,但她自負美貌,潛意識里覺得鐵慈一定是個丑女。
此刻見這美少年迎面而來,也沒將人和水手掛上鉤,站定張望,道:“你是誰家兒郎?我找人。”
“找你小姨嗎?”
萍蹤不肯認,“找個親戚。”
“這里除了你小姨我,再沒你別的親戚。”
萍蹤:“!!!”
鐵慈給她介紹鐵儼和靜妃,“我爹娘,你稱呼……外祖父外祖母?”
“不行!”
鐵儼靜妃和萍蹤齊齊反對。
前者受到驚嚇——從哪塊石頭里蹦出來一個這么大的外孫女?不是說來了高手,要禮賢下士嗎?怎么都做起人家外祖父來了?
靜妃:……殿下出去一趟歷練,怎么喜歡上了當人爹媽?
萍蹤——老娘誤我!
鐵慈笑而不語。
并沒有一開始就說明是皇家,是怕萍蹤這種閑云野鶴出身,對皇家天生抵觸。想著以富貴和享受來先誘惑一波,說到底是要籠絡著的人,這輩分和稱呼,也不過是個玩笑。
她笑起來,道:“長輩初次見面,會給見面禮喲。”
萍蹤想到自己只剩幾個銅板的口袋,回去的路費還不知道在哪里。
她別扭著,一急,左邊頭上冒冷氣,右邊頭上哧溜起青煙。
鐵儼靜妃看直了眼。
鐵慈:“……”
不好,這位還沒把冰火神功順利融合哪?
不敢再玩侄女,只得笑道:“自己家里,隨意稱呼吧,當長輩就成……這是萍蹤,池萍蹤。兒曾受其母親恩惠,答應過照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