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聲音極高,方圓幾里都聽見,對面刺客還以為是答應了條件,剛一喜,忽然聽見身后爆響。
身后好幾棵樹忽然齊齊爆開,刀光亮如潑雪,潑向幾名刺客背后。
幾聲慘叫,刺客倒地,談敦治和談秀月滾了出去,立即被沖上來的護衛接走。
倒地的刺客中有人還沒死,支撐著爬起來搖搖晃晃逃,無數人追了上去。
那兩人,其中一人沖出不過幾步,忽然砰地一聲爆了。
這一幕實在太過沖擊,以至于遠遠看著的好多命婦尖叫暈倒。
另一人看見同伴爆體,也瞬間明白了什么,發出一聲悲鳴,伸手扔出一個東西,反手就抹了脖子。
至此,刺客全部身亡。
鐵慈默然。
都是死士,或者說都是被安排好的死士。
成敗與否,都不會留活口。
按說種種跡象都指向燕南,動機也很明顯,但如果真是如此,又何必做的這么絕。
所有的尸首都被收攏,運回去查看,皇帝下令回營,回營后直接回盛都。
當晚那些驚魂未定,回家裹著被子打噴嚏的公子哥兒,收到了三日后如期出發燕南的旨意。
公子哥兒們只能哭著謝恩。
一并上謝恩折子的還有那些原本十分憤怒的老臣,太女救命之恩,不能不謝。
這一場隨行,一回救命,也讓一些原本立場堅定的臣子十分尷尬。
畢竟承了太女的情,小伙伴們之間的相處就多了幾分尷尬,這本就是一種無形而又光明的離間,并且無可抵擋。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有些事總會看見變化的。
夏侯淳很快給鐵慈做了回報,一應尸首,毫無痕跡印記,就連當日河水中的毒蟲,事后也毫無影蹤,只是最后一個自殺的刺客留下了一樣東西,夏侯淳撿來,呈送太女案頭。
那東西看著像個骨雕掛飾,方方的一小塊,上頭雕著只兔子,雕工稚拙,刀痕也淺,像是孩子的手筆,串著紅繩,也像孩子的玩具。
鐵慈拿在手里晃了晃,聽見里頭清脆的碰撞聲,這看起來渾然一體的骨雕里,竟然有東西。
但是鐵慈找遍了整個骨雕,也沒看出哪里有縫隙和接口,能塞下東西的。
那骨雕里的東西怎么進去的?
鐵慈聽著那仿佛是珠子的聲音,對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困惑。
既然是刺客臨終前含恨扔出來的東西,想來最起碼對對方是重要的,鐵慈確認這東西沒毒后,就收進了自己隨身的香囊里。
隨即小蟲子來報說談敦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