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吁一口氣,由衷地道:“殿下大能!”
青瓷碗復原了,里頭的玉件自然也沒問題。
鐵慈笑而不語,心想你可沒見過真正的大能呢。
施典儀放下了心,在隱蔽之處和鐵慈告別,臨走前鐵慈問他:“你熟悉游衛南嗎?”
施典儀道:“游公子早年并不在王府居住,曾游學天下,回來后也是別院另居,日日在布政司和都司忙碌,忙于幫助二老爺收攏各方勢力。直到今年才時常出入王府,他為人親切,倒是很快就熟稔了。”
鐵慈道:“你在王府伺候多年,應該對這些王族子弟是從小看到大吧。”
“差不多是這樣。游公子小時候倒是經常出入王府的,臉圓圓的,和如今變化不大。”
鐵慈點了點頭,道:“你近日莫要往游氏父子和女世子面前湊了,過猶不及。”
施典儀應是。
“游筠待游衛南好么?”
“很是嚴厲。”
鐵慈沉默了一會,道:“有句話,我說給你聽。但是你要不要轉述,在什么時候轉述,你自己決定。”
她附在施典儀耳邊輕聲說了句話,施典儀駭然抬頭看她。
鐵慈微笑點頭,看著施典儀有些失魂落魄地悄然沒入黑暗中。
她自己則按照施典儀指的路向外潛行,施典儀給鐵慈指了一條相對最安全的出府道路,他在王府多年,各方面自然熟悉得很。
近芳閣內,游筠打著哈哈和游衛瑄說了幾句,目光掃過兩個侍女,兩個侍女乍一醒來,還有幾分迷茫之色,結果給游衛瑄突如其來那一砸,瞬間清醒,此時面色看著如常。
游筠收回目光,也不看游衛瑄冷漠的臉色,笑哈哈說句:“侄女兒好生安歇,莫要生氣了。”便轉身而去,游衛南一直沒進來,靠著門邊閑閑地剔指甲。
父子二人出門去,出了院子,游筠道:“那個尋夫的村姑呢?”
他臉上笑紋不散,似乎笑慣了也散不了了,眼神卻又靜又冷。
游衛南漫不經心地道:“大抵還在晚晴園地坑里關著呢。”
忽然腳步聲響,有人奔來道:“都司,左參議,晚晴園出事了!”
游氏父子匆匆趕去,看見的就是被燙得頭面紅腫神志還不太清晰的阿七,駐守附近的護衛面帶慚色,“……我們當時聽見那女子尖叫,便以為她入了彀,未曾進去查看,直到阿七醒來慘叫……”
游筠盯著滿身狼狽的阿七,忽然轉身一個巴掌扇在了游衛南臉上,“明明知道那女人可疑,為什么不親自盯著!果然是個廢物!”
游衛南被這兇狠的一巴掌打得原地轉了個圈,捂住臉不敢說話。
游筠氣尚未消,冷聲道:“金尊玉貴的日子過著,就該好歹做個人樣,你若真是扶不起……”他頓了頓,道,“有的是你兄弟等著!”
游衛南低頭退后,姿態恭敬,游筠向外走,忽然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