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開醫院的路上走著的少年,內心一直有著隱隱的擔憂。肖羿然覺得,母親絕對是有什么事瞞著他,因為擔心謝寧梔,剛走出醫院門便又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唉,這不是剛出去的那個孩子嗎,怎么又來了”肖羿然如一陣旋風般刮過,消失在了前臺護士的眼前。
肖羿然沒有時間坐電梯,他心里那種隱隱的不安越發強烈,撲通撲通,心臟仿佛都要跳出來了。他急忙爬樓梯上去,走到3樓最后一間病房,空曠的周圍有一股死氣,讓人背后發涼……
“媽!”肖羿然喘著大口的粗氣,差點栽倒在門邊,,他圓睜的雙瞳中,流露出不可抑制的恐怖之色
他的雙腿微微的不受力,仿佛踩在棉花之上。急忙像病床上那個心電圖即將歸零的女人跑去。
“媽,你這是怎么了……媽”肖羿然的眼淚奪眶而出,聲音也帶著微微的沙啞之感。
“羿然……羿然,今天的一切……你……就當……沒看見,快回家”謝寧梔斷斷續續的說著,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卻又溫柔的摸著肖羿然哭紅的臉,目光神情,仿佛都像是對人世最后的留戀……
“我不要,我不要,媽媽不在了,我也不要回去”肖羿然的頭搖的像極了撥浪鼓,死死抓住謝寧梔的衣角不放。
“聽話,快回去!”謝寧梔拼盡最后一口氣說出這番話,吐出的獻血將白色床單染紅了。
“我不要……”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隨著聲音的越來越小,心電圖也變得平靜了下來。這一刻,肖羿然的整個世界仿佛都塌了,謝寧梔,謝家大小姐,35歲的面容永遠留在了那個陽光正好的下午……
后來,謝寧梔去世后,肖景天又娶了新的妻子,但或許讓肖羿然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是生前謝寧梔的洗腳丫頭,朱九瑤,姿色和家世都無法與謝寧梔相比,但卻憑著年輕這調妖媚藥,偷走了肖景天的心。
“羿然,你看,這是誰呀”肖景天從私家車里走出來,帶著一個身著黑色旗袍的女人,手上戴著靚麗的玫瑰花戒指,牽著一個比他矮半個頭的小男孩,小男孩拿著肖景天常戴的懷表,不停的在手中玩弄,好像在和肖羿然說“你沒有吧,爸爸從來都不讓你碰他的瑞士表”。
“羿然,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朱九瑤,也是你的新媽媽,旁邊這位是你的弟弟,你可以叫他玄琛”肖景天面待笑容的看著這新來的兩位,此時,肖羿然仿佛覺得,他們才應該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一個被拋棄了的野孩子。謝寧梔才剛去世兩周,他就又納了新的人家,再說朱九瑤只是一個小丫鬟,怎么配和自己的媽媽爭奪女主人的位子,不禁讓肖羿然作嘔。
肖羿然什么話都沒說直接跑回了房間,根本不把這新來的媽媽和弟弟放在眼里。
“這孩子怎么這樣”肖景天顯然有點生氣
“沒事沒事,畢竟寧梔姐姐剛走,他一時恐怕也不好接受”
“唉,算了算了,不說他了,實在是惹我生氣,走,我們帶玄琛回家嘍”小男孩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欣喜和期待,嘴角綻開了花朵般的笑容“耶,回家嘍”
朱九瑤的眸底掠過狡黠,幽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