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只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什么東西攥于高空，不疼，卻令她渾身發抖。
【保證原模原樣原靈魂，帶給您最好的系統獎勵體驗！】
察覺到洛遙聲的動搖，系統的聲音都變得歡快了許多。
【您要是不喜歡，也可以換成別的，比如……】
“成交。”
洛遙聲收回了挾制在季摧塵脖頸上的手。
系統確實抓住了這位心若頑石的玄霜女帝的軟肋——
血親。
她可以不顧這個世界是否崩潰，不管自己的命是存活，但她無法拒絕能夠復活至親的機會。
洛遙聲平復下心中的情緒，扶好倒在她懷里的季摧塵，移開了擋在他眼前的手，反派崽子臉上破碎的鱗片未再令她有任何松動。
驀地同他脆弱的眼神對上，洛遙聲順勢問：“叫什么名字？”
洛遙聲平靜的面容上看不出絲毫的端倪，即使就在剛才，她差一點兒就要殺了他。
“摧……塵……”
季摧塵答復的聲音沙啞枯裂，像是好不容易才從喉間擠出來的一般。
是許久都沒有開過口的狀態。
“還能走嗎？”
洛遙聲問著，目光卻毫不掩飾地將他從頭看到腳，這崽子，全身上下都多多少少帶了些傷，看來是走不了了。
“能……”
洛遙聲剛要想個法子將他弄回去，就聽季摧塵嗚了一聲，手一撐，脫離了她扶著他的手，獨自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去，但沒等走幾步身形就穩不住了，洛遙聲連忙上前幾步，拽住他的胳膊勉強將他扶穩，這崽子沒了動靜，竟是直接昏迷了過去。
“逞什么能？”
洛遙聲無奈，懲罰性地捏了捏季摧塵的耳鰭。
她運轉起備用靈泉中的靈力，將“昏迷”的季摧塵拖起，就這么帶著回了西云竹舍。
……
竹舍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一共四間屋子，一間做飯用的伙房，一間存放藥草的藥房，剩下兩間用來居住，一間是洛遙聲的，一間是洛遙聲的侍女青瀾的。
洛遙聲將季摧塵放在了床上，簡單探了探他身上的傷，在腦中形成治療的方案后走向了隔壁的藥房。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床榻上原本“昏迷”的小怪物晃了晃耳鰭，悄悄睜開了眼，沉郁的目光從不堪一擊的門上掃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揚起一抹頑劣的笑。
是一個很容易就被騙到的人類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目光，右手緩緩抬起，撫上了滿是異鱗的那半張臉。
想起之前洛遙聲和那個叫王見山之間的交流，季摧塵扯起嘴角，從口中發出了詭異又沙啞的低笑。
這次……又是覬覦他的哪里？
用他入藥？還是……為了滿足某些特殊嗜好？
“洛、遙、聲……”
季摧塵的聲音低啞又陰沉，像是從什么縫隙中擠出。
他帶有異鱗的那只手自虛空之中緩緩握起，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一點一點地收緊。
隨著力道的增加，手指骨節磨合的“咔咔聲”逐漸響起，似是要將手中那不存在的東西給毀滅殆盡。
“咔噠。”
門，又開了。
季摧塵立刻閉上雙目，繼續裝作睡覺的模樣，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次進來的這個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