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是血統的壓制,他只有在面對首領的時候,才有這種感覺,可眼前的少年,分明不可能和首領扯上什么關系。
洛遙聲手上的血仍舊在滴落,一滴一滴地墜在地面,將下面那一小塊的土地都浸染為紅,血液的氣息在冥鼠和喪鼠的鼻尖變得愈發濃厚,一種源自恒古的威壓在一點點的加重。
“沒比你好多少。”冥鼠緊緊地盯著洛遙聲手上的殷紅,狠狠咬牙,“老喪,這小子的血不對勁。”
它們明顯感覺得到,那是來自本源深處的戰栗。
這個白衣少年的血脈,不是他們的獵物,而是……尚未蘇醒的掠食者。
對方微末的吐息,都足以給予他們恐懼。
“情況越來越遭了。”
喪鼠深吸一口氣,同冥鼠對視,“難怪……這個失敗品會選擇這個少年。”
二人眼中的意思明顯相同。
撤退。
冥鼠向喪鼠點了點頭,直接鉆入地下,而喪鼠卻停了一瞬,他轉過頭,用一種充滿窺視的目光看著洛遙聲,并對他道:“小子,你身邊這個小怪物,可是殺了他上一屆主人的……”
說罷,喪鼠也同冥鼠一樣,消失在地面。
冥鼠與喪鼠消失在地面后,這一片地方,都變得深濃寂靜起來。
細長的睫羽在季摧塵眼前留下陰影,他歪著頭,看著洛遙聲仍舊在滴血的那只手,目光沉斂而深邃。
冥鼠與喪鼠的言行證明了一切。
洛遙聲……
他挑對了。
半餉之后,洛遙聲收了竹節,取出空間戒指中干凈的布條與膏藥,準備將自己不管不顧劃傷的手給包裹起來,哪知,身后一直被忽略的季摧塵卻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趁著洛遙聲沒反抗,將她的掌心攤在了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舌尖舔上洛遙聲的傷口。
洛遙聲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也沒拒絕。
反正,這傷也是因他而起。
傷口在季摧塵的“治療”下以非正常的速度逐漸愈合,而洛遙聲耳邊也響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提示,您的反派值增長1%。】
【提示,季摧塵反派黑化值降低3%。】
“為什么走?”洛遙聲的語氣沒了方才的怒意,卻也遠沒有往日對他的溫潤。
季摧塵慢慢舔盡洛遙聲指尖的最后一道傷口,才緩緩抬頭看向洛遙聲。
他借著角度問題,刻意用長發堪堪掩飾住自己滿是坑洼鱗片的那半邊臉,將自己精致漂亮的另外半張臉面向洛遙聲,眼角綴著紅,淚珠將落不落地凝在蒼白的臉上,耳鰭軟趴趴地搭著,看起來極為可憐。
洛遙聲呼吸一窒,她呆了一瞬后立刻控制住自己的語氣,轉開臉:“哭也沒用,說清楚。”
“沒有……沒有別的主人……”
季摧塵答非所問,他顫顫巍巍地抬起自己的手,捂住自己臉上的鱗片,話音中滿是強裝鎮定的哭腔,“他們,他們把我……把我賣給……給壞地方……嫌棄我……打,打我……丟掉……不是,不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