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混雜著氣自筆管噴濺出來！
星星點點染紅了距離陶知行最近的沈辭和周漾的白襯衫。
“啊！血！”
周晴尖叫，恐懼捂嘴！
其實不止是她，看到眼前這一幕，周圍的學生都驚呆了，短暫的沉默過后，驚恐喧嘩聲此起彼伏，就連校長都快嚇暈過去。
“你瘋了啊！”
王慧如腦袋一片空白，聽到她那句話的周漾抬頭，她的眼角被濺上了一滴血，看起來就像顆紅色淚痣，沒什么感情的笑了笑，冷的王慧如四肢都發寒。
瘋子！
她和沈辭是一樣的瘋子！
周遭的喧鬧并不能影響沈辭和周漾半分，沈辭抬手用指腹將周漾眼角血點擦去，動作認真而仔細，完全不在意旁人眼光。
“陶院長他……”
校長捂著胸口，暈暈乎乎的只想給自己來一瓶速效救心丸，他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到今天為止算是走到頭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驚慌恐懼震驚里，沒人發現，原本剛才還呼吸困難面部紫紅即將進入休克狀態的陶知行在筆管插進他身體的瞬間仿佛瀕死的魚重回到了水中。
就連冰涼的手都有了溫度。
周漾的手一直沒松開那根筆管，沈辭看了她一眼，伸手一同握了上去。
血汩汩冒出來，染紅了兩人五指。
溫熱而粘膩。
傅川離兩人最近，他瞪大著眼看著周漾插筆的位置，出生醫學世家的他自然分辨的出那是鎖骨中線的第二肋間。
他比誰都清楚，能夠一下就插中那個位置的人，絕對不可能胡亂為之。
段景予同樣也在看周漾。
震驚的他只覺得她做事完全不計后果，腦袋果然有病！
很快，救護車來了。
當車上的急救人員從車上下來時，校長只覺得見到了活天使，救他于水火之中。
“誰讓你……”
急救人員帶著設備沖到陶知行身旁，頓時被眼前場景震驚到，斥責的話說到一半，周漾就已經抬頭，眼神冷冷落在對方臉上。
“患者張力性氣胸，發病原因不明，已經做好簡單穿刺，現在需要你來做固定，方便稍后移動患者到急救車上，送到醫院后要進行重新消毒，聽到了嗎？”
周漾沉穩聲音傳進在場每個人耳中，尤其是離她最近的急救人員。
對方表情先是一愣，在進行過簡單觀察確認后，眼神震驚的看著插于陶知行鎖骨中線第二肋間的簡單筆管，那位置和手法……
簡直堪稱是完美！
“聽，聽到了。”
急救人員呆滯回答。
在專業人員接手后，周漾這才起身，滿手的鮮血染在冷白色的皮膚上，像綻開著的幽冥花，而剛才那翻專業性極強的話語，更是聽呆了所有人。
“幸虧剛才你們沒有做心肺復蘇……”
急救人員剛接手，就忍不住的發出了這樣感慨。
聽到這句話的段景予與校長老師們全都愣住，下意識齊刷刷看向周漾，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剛才她的那句‘你如果想讓這老頭兒死的快一點，就摁下去。’
“如果做了心肺復蘇呢？”
段景予低聲問道。
急救人員表情嚴肅，回答的也很快。
“那這位老先生就等不到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