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拘留所里有三個人。
這里每天都有人出去,每天也有人被關進來,大多數都是被拘留一兩天的人。遲聿進去后,行政拘留所里就變成了四個人了,包括同樣是今天被關進來的文博。
文博進來后,身上什么都被沒收了,氣也找不到地方撒,坐在那椅子上翹起高高的二郎腿郁悶至極。
待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又來一個人。
文博掀眼皮兒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進來的人,文博眼睛一亮:“喲,這不是遲大明星嗎?什么龍卷風也把你也卷進來了。”
遲聿手插著褲兜走進來,仿佛見到許久不見的友人,上前打著招呼:“好不久不見,舅舅,你怎么也在這?”
“哦喲,你這聲舅舅可比顧鳶喊得好聽多了。”文博哈哈的笑了幾聲,站起身來說:“遇到點事情,唉,真是煩,你說顧鳶吧……她脾氣怎么就那么大,真是氣死我了。”
“鳶鳶的脾氣是我縱容的。”遲聿扯著唇說,“抱歉啊,舅舅,惹您不愉快了。”
遲聿的每一句話,文博都愛聽。
說實話,一直以來遲聿給他的印象都很好,當著顧鳶的面和顧鳶同仇敵愾,但是顧鳶不在,遲聿對他說話就會很客氣,還討好過他好幾次,每次都深得人心。
只要他在顧鳶那里受了氣,遲聿都會送禮物過來安撫安撫他,所以文博對遲聿壓根就沒有壞印象。
最重要的是,遲聿還是個戲子,就算和顧鳶結婚了,也對他沒有半點威脅。
“哈哈哈,還是你這小子會說話,我愛聽。”文博笑聲爽朗。
笑過之后,文博還不知道遲聿因為什么進來,便搭著遲聿肩膀問他:“剛才問你呢,你是因為進來的?”
遲聿:“打人。”
文博:“你也是打人?”
遲聿臉上帶笑,眸低盡是寒潭迸射的冷意:“怎么,舅舅也是打人了嗎?”
文博咳了聲,自然不會當著遲聿的面說自己打了顧鳶,才被送進來拘留。
敷衍過去,文博說:“先別管我怎么進來,遲聿你要是先出去,幫我聯系人來趕緊把我保出去,我在這里待得煩死了,心臟病都要給氣出來。”
“你才進來兩個小時,就煩了嗎?”遲聿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額角青筋逐漸暴起。
文博不以為意:“那不然呢,誰愿意待在這拘留所里。”說過之后,文博又愣了愣,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問遲聿:“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待了兩個小時?”
遲聿聳了聳肩:“剛才進來聽警察說的。”
“哦,那你估計什么時候能出去?”文博擔心顧鳶那邊施壓,他沒那么容易盡快出去。正好遲聿也進來了,他把算計放在遲聿身上,讓遲聿幫他一把。
此刻遲聿漆黑的眸底,裹挾著寒意的幽光閃爍,一股莫名的兇狠戾氣從中隱隱泛起,宛若刀鋒逼人。
遲聿抬眸:“我什么時候出去不知道,但我一定會讓你盡快出去的。”
“那就好,那就……”文博一頓,察覺到哪句不對勁,他搭在遲聿肩膀上的手收回,腳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遲聿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