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句你的尸體,仿佛眼前的權燼已經是尸體了。
再含蓄點,就是權燼馬上快死了,而涂寬正在說服權燼立遺囑捐獻尸體。
到了晚上。
余如錦來了趟四合院。
涂寬給老夫人斟了茶,再領著老夫人去權燼住的房間去。
這家私人醫療機構在整個燕京找不出第二家,估值十幾個億的四合院,而建改造成為私人醫療機構就是為了權家的小少爺。
醫療團隊都是國際頂尖的,可人卻一日不如一日。涂寬雖然下午同權燼開著玩笑,說死后把尸體捐給國家,但如果權燼真的死了,這么昂貴的醫療機構,以及頂尖的醫療團隊,肯定得遭殃。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粒米是可以白吃的。
余如錦沒進去房間,只站在外邊隔著玻璃遠遠的看了眼權燼,眼眶不知不覺間就蓄滿了淚花而不自知。身邊的人用手帕拭去余如錦臉頰上的淚痕,勸慰道:“小少爺好好的,他沒事,他吉人自有天相。”
“嗯,他沒事,也不會有事。”余如錦輕嘆一聲。
轉身看向涂寬,余如錦問起:“說一下吧,他的情況。”
涂寬點點頭,把權燼最近的狀態和狀況都跟仔仔細細的向余如錦報備了一遍。
末了,涂寬提起:“權燼現在雖然看起來跟正常人無異,但是他的器官已經出現衰竭的征兆,這跟他心態不穩也有很大關系。”
余如錦聞言,心知肚明的點了點頭:“這我都知道。”
等涂寬離開,余如錦還是進去了一下。
此刻權燼正在一個厚厚的本子上寫著什么,察覺到有人進來,權燼抬頭看。
看見來人是誰后,權燼合起本子,挪了一下位置說:“奶奶你坐。”
余如錦坐在權燼身邊,看到權燼手中捧著厚厚的本子,問:“在寫什么?”
權燼語調輕松:“沒什么,就記錄一下每天的心情。”
余如錦在心里邊嘆了聲氣,瞧著權燼的側顏,她孫子就是好看,這么想著,余如錦不禁笑了笑。
權燼聽到發笑,很淺的聲音問:“奶奶今天遇到什么高興的事了嗎?如果奶奶愿意分享的話,我也想聽。”
余如錦說:“看見你就高興。”
權燼聲音很快就低了下來:“希望奶奶一直這樣高興。”
余如錦抬起那雙有些蒼老的手,覆在權燼后腦勺:“這也是奶奶的希望。”
余如錦沒有待太久,權燼喜歡安靜的獨處,她不能打擾他太久,起身準備離開。
走出了幾步又倒回來,恰巧瞥見了權燼那個重新攤開的本子。
余如錦收回了目光,假裝什么也沒看到,只叮囑了一聲:“你不要委屈自己。”
“想做什么奶奶都是第一個支持你的,權家是你全部的后盾,你是權燼,你也有很多權利。”
權燼聽后沉默不言。
余如錦眼眶又濕了,上了年紀就是容易控制不好情緒,叮囑過后,余如錦這才離開。
原來他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是他提得最多的那兩個字,是那個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