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燼自嘲,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永遠不會找他。
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找他。
權燼淡定喝茶:“無關緊要。”
涂寬問:“你就不看看?”
“我如果看了,說不定放不下那邊的事,這樣的話你還希望我看么?”權燼輕笑了聲。
他的電話外人根本打不進來,所以說,涂寬是騙他的。
沒有電話。
涂寬則是立刻也表示認同:“那你還是不要看。現在老老實實待在這里安心接受治療,你身體的衰竭已經經不起你再折騰,不然你就真的沒命了,續命才是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
涂寬的話可不是嚇唬權燼。
而權燼也知道,涂寬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沒多少命了。
他剩下的日子可以扳著手指數。
茶水沒喝完,他把茶杯灌進茶盤里,站起身:“難喝,你陪我下棋。”
“行,走吧。”難得今天權燼這么配合聽話,涂寬也沒有哀聲哉道,答應了去陪他下無聊透頂的五子棋。
五子棋結束的時間很快,但兩人都堵著對方,這樣能延長一局棋的時間。
涂寬問起權燼今日的身體狀況,權燼都一一回答。當涂寬問:“今天怎么不照鏡子了?”
權燼落下白棋:“早上起來就照過了,狀態還行。”
涂寬:“昨晚又失眠了?”
“嗯。”權燼承認。
“一整晚沒睡著?”
“睡了兩個小時。”
涂寬保持了幾分鐘沉默。
這時候涂寬的手機鈴聲響了,打破這份沉默,權燼見涂寬沉默想事,便出聲提醒:“你業務來了。”
涂寬猛然回神:“什么?”
權燼扯唇嗤了聲:“你手機響了。”
“哦……我還以為是你的手機在響。”涂寬邊說邊摸自己身上的手機,看來電顯示的名字。
權燼這才說了實話:“我手機設置了一個軟件,沒人能打通我的電話。”
說完,權燼用指腹捻著白棋,在思考著怎么堵涂寬的后路。
涂寬起身去接電話前,呵呵道:“剛才不還有人給你打了電話嗎?這么快就打自己的臉,你不會以為我騙你吧,是真的有人給你打電話。”
說完,涂寬去旁邊接電話了。
權燼神色淡淡的,原本正在思考怎么去堵涂寬的黑棋,他執棋的手停頓在上空中。
忽然——
不知怎么的,那顆棋從他手中脫落,掉進了原本整齊的棋局上,亂了棋局。
他的電話只有一個人可以打進來——那就是顧鳶。
但他這段時間絲毫沒有奢望過,顧鳶會打來電話找他。
他豁然起身,往外跑。
正在接電話的涂寬被權燼這忽如其來的大動靜給嚇了一跳,對著權燼背影大喊:“你去哪?”
沒有回應的聲音。
涂寬擔心出事,連忙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了聲抱歉,趕緊追出去。
天井下的院子里,權燼的手機靜靜置放在玉石雕刻的桌面上,是剛才涂寬拿出來之后放置在那的,權燼當時連看都沒看。
此刻他沖出來后,迫切的拿起手機。
屏幕下方的紅點里有兩個未接來電。
權燼正要點開。
而此刻,手機忽然在手心里‘嗡嗡’開始震動。
有電話打進來。
權燼握著手機的指尖在輕顫,當他看到屏幕上打來電話的人,是顧鳶的名字時……耳邊的風聲漸漸消息,天地萬物都變成空白。
——他剛好拿起手機。
——她剛好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