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聽筒忽然傳來另一道男人的聲音,緊接著是爭奪手機的嘈雜音,顧鳶蹙起眉頭,細聽那邊發生了什么。但嘈雜音越來越重,緊接著顧鳶聽到遲聿的怒吼:“你松開!”
那人貌似松開了。
手機重回遲聿手中,他緊張萬分的把手機放在耳朵邊接聽:“喂,鳶鳶你還在聽嗎?”
顧鳶眉頭依舊蹙得很深,問他:“發生什么事了?”
他說:“沒事,剛才有不懂事的小孩子搶我手機,我又搶回來了。”
“你的謊言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顧鳶說。
他靜默。
“是現在不方便回來嗎?如果是……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說,至少我的人脈可以給你更多的后路,有什么事我可以幫你。”她認真的對他說道。
顧鳶很確定自己剛才沒有聽錯,電話那邊有人罵了遲聿一聲瘋子,而且罵的時候,正是他答應她明天就回來的時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遲聿現在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嗎?
“我沒有不方便,我也沒事,鳶鳶不要大型。”他的聲音里還帶著愉悅,心情很好的樣子:“我說明天回來,就是明天真的會回來,我不騙你。”
顧鳶應了聲:“好,我掛了。”
在掛斷之前,他喊她:“鳶鳶。”
顧鳶手機還在貼在耳邊:“什么事?”
他說:“我真的很想你。”
如果是前段時間,顧鳶一定會說:多謝掛念,但我并不想你。
這次顧鳶沒說那些。
只對電話那邊的遲聿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顧鳶的思緒開始變得凌亂,好像是怎么也歸攏不到一起。只要一想到祎書說的那些話,以及剛才聽筒雜音的異樣,顧鳶心頭就像裝了很多繁雜的事情解不開。
點開祎書發來的短信里,有一條一直沒點的視頻。
她想點開,卻還是在猶豫中……
因為一旦看了,有些決定是會改變的。
……
而此刻的四合院內。
外邊晴空萬里,天井下的氣氛卻如雷霆欲來。
涂寬脾氣已經到臨界點,偏偏面對著眼前這個祖宗怎么也發不出火來。對涂寬來說,權燼是權家少爺,也是這家醫療機構所的小老板,同樣也是他的朋友。
他很在乎權燼的命,他一定會治好他。
可是這個人卻不要命。
“權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任性,是在消耗你自己的生命?”
“你現在去任何醫院,都無法查出來你身體的病癥,誰也救不了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你沒多少時間了,現在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是老天爺對你的賞賜。”
“如果老天爺哪天心情不好,不賞賜你了,你就沒命了。”
“權燼,你是嫌棄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活太久了,所以你想早點死嗎?可你才二十四歲,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你一意孤行不聽勸,你可能連本命年都活不過。”
面對涂寬的一聲聲質問,權燼的臉色至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從和顧鳶的電話結束后,一切歸于平靜。
是的——
權燼就是遲聿。